这孝悌的帽子一盖,南祁的太子之位也算是做到头了。
毁人名誉,杀人诛心。想到这里,她不由心中猝骂一口南燧歹毒。
她躺在贵妃踏上想着,渐渐地,今夜这一顿折腾过后发紧的神经终于慢慢的放松下来,一阵睡意袭来,便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锦翎去吩咐人烧了衣服,回房一看,顾霜竟然在榻上就睡着了,于是扯了条银鼠皮的毯子来给她搭上,又熄了房中多余的灯。
长夜漫漫,今晚天上的乌云遮住了大半个月亮,星星在天空中明明灭灭,若隐若现。这晚对于被牵扯如这场风波中的其他几人,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东宫
南祁自回了宫以后,洗漱完便坐在屋里一动不动。
手边茶盏中的茶冷了又被清风换上新的,又再次冷掉。屋中铺了新番匠人以染了色的羊毛织造的地毯,地下地垄烧的整间房都是暖腾腾的。
他坐在凳子上,周身阴冷之气却弥散开来。
等到手中的茶再次冷却之时,清风又进了屋中为他换茶,就在清风要走出门外的时候,南祁开了口,道:“清风,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清风一愣,想了想低头答道:“回主子,算上今年,正好十年。”
南祁听罢静了两秒,接着说:“没成想都十年了,当初我将母后从冷宫带出来的时候,你好像才十岁。”
清风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因而只是点点头,谨慎的没有答话。
他低着头,没注意到南祁眼中闪过的一丝异色,只听见上首传来一句:“今夜天凉,你且休息去吧。”
清风领了命,出了屋子,然而下意识的双手在不断发抖。
他不是有意的,但是他与阿姐分别实在太久了,他没法儿拒绝。
屋里的南祁手一挥熄了灯,在黑暗中又坐了一会儿,半响时忽然轻声念了一句:“景五。”
一道黑影从屋梁上应声而下,悄声无息的跪在了南祁身前:“主子有何吩咐?”
南祁拿起手边的茶杯把玩起来,声音带了两分毫无暖意的笑意,道:“叫人去查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那黑影回了一声,声音还飘荡在屋中,人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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