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臣为您呈上福州矿山私采一事的证据,参与官员皆是林涛门生,其中自然也包括王阁老,还有两份地方官员贪污的账本,请圣上过目。”
“呈——”内官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太和殿内,众人只见陆凉持刀上殿,身旁跟着将士们,抬了将近百个木箱进殿,还有些伤残的百姓们站在了殿外,他话中所言的账本也有人呈到了文帝眼前。
随着木箱“轰”得一声落地,朝中显然有人认得那些箱子,瞬间冷汗夹襟,连腿都软了。
文帝虽然早有准备,看这阵势还是紧锁着眉头,当他翻开账本后,脸上渐渐充满了怒意,额头上的青筋陡然暴起,一指厚的账本瞬间砸到了王溪的脸上。
“混账!混账!私采金矿,私拦海运,贪污黄金百万两!尔敢身穿朝服,尽做衣冠禽兽,却是狼子野心,朕这就摘了你的脑袋!”
“打开,给朕打开!”文帝阔步走到陆凉身旁,看着地下的箱子,怒意简直愈演愈烈。
陆凉弯腰打开了箱子,满箱的金子晃得人眼晕,随着一声声开阖,金光充斥在整个太和殿中,惊得群臣连话都说不出了。
文帝睥了眼躺在地上的王溪,怒笑道:“传朕旨意,福州矿山一事交与大理寺与刑部彻查,林涛王溪等主谋即刻抓入刑部审问。”
陆凉带来的官兵当然不是为了呈证据,几乎在文帝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被砸得眩晕的王溪就被人拖走了。
群臣呆愣地看着这一切,他们想过温时书回朝局势会有改变,没想到是这样的翻天覆地,四年的党派相争瞬间就成了笑话,势头最强的林党再无出头之日了。
直到那些箱子被抬走,剩下的林党都没能反应过来,温时书究竟何时发现的这些?明明之前齐霞山的消息还是无碍,怎会这样快?
温时书归位低眸,听着群臣们的窃窃私语,恍然笑了。
怎会这样快啊?
那是因为,他的姑娘不能再因为这些遭受无妄之灾了,她始终没错,错的是这个世道,是这个朝堂,是这些人,他必须要给她讨个公道了。
他自福州发现矿洞,便马不停蹄的筹集证据,还好一切都来得及,在娶她之前,那些话再不会让她听见了。
*
亥时,刘家。
玉芙坐在塌上戳着新的羊毛毡,心不在焉地想着白日里听到的事。
她的先生回朝了,昔日在云霭山质疑辱骂她的那些臣子们,全都下了诏狱,就连祖父下朝回来都对自己疼爱了许多,刘家的长辈们也极为热衷筹办她的婚事,婚事将要准备的物件,竟比刘家长孙当年娶妻还要隆重。
玉芙有些想不通其中关窍,看着手中的羊毛毡,却忽地想到了先生昨日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