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霎时眼尾嫣红,有好多好多话想要问他,末了却哽咽道:“先生以后会一直在应天府吗?”
温时书走到她面前,手中摩挲着戒尺时,温柔地对她笑了。
“是啊,以后都会在这了。”
“先生……”玉芙抱着圣旨,强压下去自己的思绪,缓声道:“这是娇娇过得最好的生辰,从来没有这样好过,我很感谢先生,我真的很开心。”
他们的约定他没有失约,甚至她日夜祈祷的愿望还成了真,他竟然真的要娶自己了,往后不仅仅是生辰,会是每一日都见了,而这些消息都出现在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再没有比这更好更开心的事了。
随着一声浅浅的呼吸声,她终于说了从不敢表露的话,“先生,我其实真的好想你。”
连日来的思念与委屈,在此刻仿佛洪水决堤般涌现,使她不得不低下头,不教他看见自己的狼狈。
她终于不用连想他都要藏着掖着了,那些思念、那些执念、那些固执,往后都有机会与他说了,只是现在她真的快忍不住了,想要再抱抱他,告诉他这些日子里所经历的一切,可是那样会令他担心的吧……还有先生究竟与她的心意相不相同,她到现在都犹未可知。
温时书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看她隐忍的模样,那双含情眼里早就蕴满了心疼。
他的姑娘受了太多的苦,他岂会不知,但往后绝不会让她再承受分毫的不好了。
低眸时,他也攥紧了手中的戒尺,“嗯,我也是。”
那些在福州府的日子,几乎彻夜难眠,只要稍微歇下一会儿,都会让他仿佛被戳了心窝般难受,若不能尽快找到林党的证据,他就没办法在两人成亲前为她铲平那些利刺。还好在最后的关卡找到了,他的姑娘在出嫁前不会被流言蜚语所掩埋了。
后来在见到那颗红豆的那一刻,他才恍然感觉到,所有的彻夜难眠都来自于思念。
面前的玉芙没曾想过他会回应,杏眸里充满了不可置信,恍惚间竟发出了一声呜咽。
在将要落泪的瞬间,温时书却轻拥了她。
“不能哭,我的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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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寅时末,太和殿内。
群臣们站在殿内交谈着,张林二党的人就算在这时说话都要夹枪带棒,谁都不想饶过谁,因此每日上朝,文帝都会稍微晚来些,等这些臣子们吵累了才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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