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死’这个字让瑟纳尔冷静了一些,他动作停下,静静注视她,许久才看到他缓缓离开,回到了他之前的位置。
黑夜里似乎隐约有些难忍又憎恨的叹息响起。
他或许不在乎天空对他如何,可他在乎奥芙拉。
哪怕黑暗淹没,蒙蔽他的双眼,让他抑制不住心中欲-望,他也时刻记得神明的威严,记得奥芙拉还是天空的眷者,背叛神明,天空不会饶恕她。
天空。
他憎恨却又难以企及的存在。
瑟纳尔落在被面的双手握紧,掌心传来刺痛,但他却毫无所觉,只有双眼在黑暗中沉郁着冰冷的微光。
应明月依然保持着后仰的姿势,根本不敢靠近他。
她稍稍松了口气,无声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只觉得刚从狗血里淌了一趟回来。
瑟纳尔神父竟然对她有这种想法?难道是黑暗激起了他多年清修的欲-望?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深渊教义是享欲。
不过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挺吓人的,而且她觉得瑟纳尔身上的黑暗气息好像又重了一些,就在她刚刚提起天空神的时候。
连她都有明显感觉,显然不是小变化。
他和深渊到底是什么关系?这种莫名其妙的变化又是从哪里来的?
应明月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也想不明白,刚想说她换个房间睡就感觉到刚刚远离了一会儿的瑟纳尔再次靠近。
她呼吸一滞,几乎想喊人了,可这次瑟纳尔和之前的语气略微有些区别。
他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腰,让她依偎在他怀里,声音恢复了白天的温柔宠溺。
“我的女孩,晚安。”
看起来他没有想再做点什么的冲动。
应明月睁大着眼睛靠在他怀里,却再也感受不到那种令人温柔的心安,哪怕是同样温柔的语气,她也觉得瑟纳尔神父像是随时会扑上来一样炙热。
好‘爸爸’形象在她心中轰然破灭。
应明月微微抿着唇,但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刺激到他,只好静静依偎在他怀里,在黑暗里久久无眠。
而就在应明月心惊胆战无法入眠时,古堡另一边的塞西斯也过得不怎么好。
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总想起瑟纳尔冰冷充满黑暗的双眼。
可古堡里到处是瑟纳尔的人,还有他的骑士看守,塞西斯不敢随意走动查看,早早上-床之后,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过了好久,他终于在晦暗的光线里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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