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竹身形往后踉跄了两步,喉头涌上一口血。
这鬼东西,也太他娘的厉害了吧!
这压根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修为,要她怎么打?
日头缓缓从东方悬挂至中天,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
屋内檀香已经燃过大半截,比箬竹先前每一次进画的时间都要长,景问筠拿着茶盏的手不断收紧。
小白兔是不是在里面遇上什么事儿了?
他端起茶盏,又放下。搁下,又重新端起。
来来回回数遍,又有一截新檀香烧尽成灰,可箬竹还是没出来。
“砰——”地一声,这回茶盏摔在桌面再没被拿起。
景问筠看向床榻,从本体分离出来的两缕魂魄自行变幻成了与箬竹相同的模样,透明身体躺在榻上,躯壳不会说话,甚是安静。他却开始想小白兔在自己面前,叽叽喳喳的音容笑貌。
如今就是后悔,被她三言两语哄得相信,不会有万一,连保持相互联络的法器都忘了给她。
他在心里想,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她肯定就出来了。就像第一次入画,他提心吊胆半晌后,见到的是她眉眼含笑那样。
可他明明已经等过了许多个一会儿,还是没能见着小白兔眼睫扑朔眨动出现在自己面前。
不知是关心则乱,还是心有灵犀,景问筠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小白兔可能真的遇上危险了!
他拿出囚困着花青的三清法镜,输入灵力强行唤醒重伤的蛇妖,手执最后一幅画卷,语气不善:“告诉吾,这幅画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因伤重昏迷的花青悠悠转醒,媚眼瞧见景问筠手中那卷画,挑眉好笑:“本座为何要告诉你?”
景问筠知道花青能做合欢宗宗士就绝不是盏省油的灯,就算被抓,也不会对他言听计从。但现下箬竹极有可能遇险,危急关头,他不介意用些非常手段。
带有攻击性的灵力穿透三清法镜打在花青身上,青蛇立刻宛如鲤鱼打挺,蛇身痛苦地扭曲起来。
“吾不是来和你商量的。”景问筠面色冰冷,重复道,“告诉吾,这幅画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花青被他灵力折磨得浑身疼痛,红唇之下两排牙齿翻白,面目狰狞却笑得猖狂:“景问筠景道长哈哈哈哈,世人都称赞的无情道修景道长居然也会怕哈哈哈哈——”
“本座偏就不告诉你,有本事你便杀了我!本座活不了,你的心上人也别想活!”
景问筠指骨捏得“咯咯”作响,她这话,就是变相承认了画中有不寻常的东西。
古有传言:蛇修一千年成蛟,蛟修五百年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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