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问筠住的这间屋子虽宽敞,但他真正利用的面积却极小,不过床榻与茶桌两处。箬竹便也主要在桌子周围搜找,看有没有遗漏。
在仔细找了一圈后仍旧无所获,她这才把目光瞥向景问筠正坐着的那张床。但翻人床铺挺逾越的,她昨儿夜里不过是掸开景问筠的衣裳找三清镜,就险些被他当做淫贼,一剑砍了。
景问筠察觉她灼热朝自己投来的目光,顿时猜中她心思。本不欲回应什么,结果手脚比脑子先动起来,从桌边椅子站起身,很自觉地弯腰在床上翻找。
突然,他翻弄枕头的手顿住。
箬竹眼睛一亮:“找着了?”
“……没有。”景问筠冷不丁泼她一头冷水,“吾的画,不见了。”
“什么画?”箬竹下意识问。
她话音刚出口,旋即想起来,不论是昨晚在前院,还是今日出城门,景问筠但凡出了屋子,似乎背后都背了一幅画卷,和他的那柄长剑地位相当。
景问筠祭出一张黄符,符篆在屋中绕了整圈,最后重新停回他眼前。
箬竹知晓这个术法,是人族道修寻物的常用法子。如果东西在某个角落里,符篆便会随之在那处停下,指引着人快速找到。可如果东西不在周围附近,符篆在兜兜转转绕弯后,只能重新回到施术之人面前。
这晌符篆停在半空,便是景问筠那画不在屋中的意思了。
景问筠又抽出新黄符,用灵力划上几笔,而后把黄符递到箬竹手里:“你在脑海里回想一遍耳坠的模样。”
箬竹依言照做,没过一会儿,符篆动起来,像是长了胳膊短腿的小人奋力奔波。
她满怀希望地盯着符篆,然后……寻宝小黄符停在了床脚边地面上,这是找着了的意思?
箬竹两步上前,可她手中油灯还没来得及照亮那角落,方才还昂首挺胸的符篆顿时泄了气般,耷拉着脑袋,萎靡弯下了腰。
“它这是什么意思?”箬竹不明就里。
景问筠皱眉:“那处有你要找物什的气息,但……”
他话未说尽,箬竹也心领神会了他的意思。
耳坠曾经掉在那处过,毕竟是仙器,所以余下些许气息痕迹。可后来,东西又不见了。
“有人入室偷窃?”箬竹猜测。
景问筠缓慢摇头,并不认同:“这整间屋子周围都有吾设下的禁制,寻常妖鬼进不来。就算有道行高深的悄无声息潜了进来,吾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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