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闵玉在这里几乎可以说是孤女。
自己没有权势,在这里又没有任何靠山,只能牢牢抓住徐夫人。
这个靠山算是没有抓错,她如今比起刚来云州的时候,也是大不相同。
她穿了身秋香色镶银白襕边的衣裳,头发挽了个纂儿,手腕上套着羊脂玉镯子,显的恭顺温婉。
不过短短的时日,没有炭取暖的窘迫就已经不见,又成了在计山那位大方得体的王姑娘。
王闵玉看着人群为她分开,眼中闪过一丝得色,一边走上前来,一边去看陆府的大门。
解时雨已经许久未曾露面。
有人说她早已经逃之夭夭,也有人说她追随陆卿云去了荒漠之中。
众说纷纭,始终没有人见过她露面。
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一见陆卿云有难,便要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白大人,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云州城,这我们清楚,
可是城中百姓也确实太饿了,情绪难免激动,您别放在心上,
何况五皇子殿下带来那么多粮草,不是正好解燃眉之急吗?
您和侍卫亲军毕竟都是第一次来云州,又遇到如此棘手的情况,恐怕十分吃紧,
不如您请徐家大爷来主持城中事务,调度粮草,
你们也就不用在这里干耗,可以集中火力,将北梁的军队击溃。”
这话一出,侍卫亲军立刻成了无用之人,克扣着粮草,却不出去攻打敌人。
白丹听在耳朵里,气的扭头对解时雨道:“她这样胡说八道,败坏大人的名声,你不管管?”
解时雨满脸困惑地看着她,因为脑子在疯狂的转动,所以表情有几分呆滞。
“我就知道你不想抛头露面,”白丹一把将她搡到门后,“我去教训教训她。”
她开门出去,对着王闵玉破口大骂:“你懂不懂打仗,我们多少人,他们多少人,主动出击就等于是打开城门,将他们放进来!
你们现在还有口粥喝,等北梁的人进来,你们死都没有全尸!”
王闵玉没料到白丹会从里面冲出来,吓了一跳,随后道:“县主,我们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了,难道一定要等到最后一刻吗?”
白丹臭着脸道:“陆大人没回来之前就不是最后一刻,我看你是吃的太饱了,
别在这里干打嘴仗,你也扛着刀上城楼去看看,看看怎么才能击溃近三万兵马!”
“为何一定要等陆大人回来?”王闵玉笑了一声,“若是陆大人死在了荒漠中,我们也跟着等死吗?”
白丹听不得她说陆卿云死在荒漠里:“放屁!”
王闵玉呵呵笑道:“诸位,他们霸占粮草,兵强马壮却不肯护卫百姓,依我看,不如将粮草取出来,由徐家调度,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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