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时雨是个狠人,她的妹妹解时徽也是条咬人不叫的狗。
他的家,他的一切,全都是葬送在这两个女人手里。
这个天寒地冻的世界,倒是正契合他内心。
艰难的走过大门,进入院子,院子里和外面一样难行,地上扔着个滴溜溜乱转的陀螺。
护卫全都木头人一样站着,并未有任何异样,仿佛文郁在陪着盛静玩捉迷藏的游戏。
再次站住,他将乱了的气息喘匀,这时候,忽然从他脚后边蹿出去一条瘦小的人影,速度快,力气大,猛地撞向文郁脚边。
文郁猝不及防往下一摔,摔了个天旋地转,两眼发黑。
这一摔,将他摔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从背到屁股到腿无一幸免,全都火辣辣的痛。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就见盛静的脑袋悬在他上方,方才撞他的人早已经不知去向。
两个士兵围在他身边,作势要将他扶起来。
文郁躺着没动,而是挥手:“快去看看徐定风还在不在!都瞎了吗,进来生人还和木头人一样!”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看向盛静,另有人打开房门。
徐定风不在了,只留下床上的血,血不多,是干净利落的将人杀死,随后带走了。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外面相杀之声蜂拥而至。
文郁勉力站起来,只这一个动作,便喘了粗气,额头上有了薄汗,两条腿隐隐作痛。
有人将手杖递给他,他接在手中,感觉浑身都不适。
他沉着脸看了一眼盛静,目光落在自己手上,不知道在和谁发号施令:“都出去看看。”
看着士兵鱼贯而出,他继续往里走,一只手拄着手杖,另一只手紧紧拉着盛静,将她一直带到了可以遮风避雨的屋子里。
松开盛静,他拉动椅子坐下,又将盛静抱在膝盖上:“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
盛静摇头。
她以为文郁会发火,或者去告状,没想到他会这样平静,以至于她不知如何应对。
文郁低头看她,觉得她这一摇头,脑袋就要从脖子上分家。
这位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其实离死亡和腐朽,仅有一步之遥。
“你父亲要是知道你放跑了徐定风,只怕要气死了。”
盛静轻轻地回答:“爹爹疼我,不会怪我的。”
文郁笑了起来:“是,他不会怪你,可是你父亲要做大事,你总是给他添麻烦总是不好。”
说完,他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起来,对着盛静的头顶心道:“你能听话吗?”
盛静用细细的手指点了点他的手背:“小狗才听话。”
文郁也不气恼:“你做的坏事,我一件件都记在心里。”
“我没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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