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躯也缺乏力量,从前是山,现在是一堆碎石,大块大块的垒着。
目光对上陆鸣蝉和赵显玉,他抬起粗壮的手臂,摸了摸盛静的头发。
“这两个倒是我的熟人,莫非你们是来杀我的?”
赵显玉摇头。
陆鸣蝉似笑非笑。
“哈哈”笑了两声,徐定风晃动着自己高大沉重的身躯,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鲁班锁,递给盛静:“我的家传,拿去玩吧。”
说完,他就晃晃悠悠的进了屋子,声震屋宇:“好日子到头咯!”
他这一声非常的嘹亮,不是他这病弱之人能发出来的,所有护卫都看了过来,绷紧了精神,以防他要逃跑。
然而他并没有要逃,只是开门进屋,稀里哗啦的躺到床上,再没了声音。
陆鸣蝉皱起眉头,总觉得徐定风这是自知死期将至,在发出什么信号给徐家人。
他从盛静怀里将鲁班锁拿出来,收到自己身上:“我们不玩他的。”
他们成功找到徐定风,剩下的事,就由吴影和承光去做。
在这坚硬堡垒之中的成王并未发现端倪,还很畅快。
除了盛静,他不在意任何人的死亡。
他只知道如今已经到了决一胜负的时候,只要陆卿云肯按照他的方法去死,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会变得十分顺利。
从云州撕开一道口子,他们就能长驱直入,那位聒噪的老皇帝的一切打算全都灰飞烟灭。
那么接下来,这美丽的中原就属于他们北梁。
他不动声色的畅快,面无表情的摩挲着酒杯,酒杯中是烈酒,既可以作为庆祝之酒,也可以作为祭奠之酒。
低头深嗅酒香,他滴酒未沾,便将酒杯放了下去。
这酒,得留到最后,才能知道其味道是芬芳还是苦涩。
他看向文郁:“我把我最小的妹妹许给你吧,以后你也可以过继一个孩子。”
文郁是天阉又怎么样,在他看来,爱情虚无缥缈,是很难一见的东西。
相反婚约却很稳固,利益至上,将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和家族,紧紧联系在一起,形成坚不可摧的联盟。
这个道理,每一个位高权重的人都明白。
形单影只,最终只会走向覆灭。
文郁自然也明白。
不管成王这个妹妹是圆是扁,在北梁是不是真的大家闺秀,他要的只是“成王妹夫”这个名号。
有了这个名号,他就可以从一条狗,变成一个人。
而成王也需要他接受这个名号。
“文定侯”已死,天阉不再是把柄,成王需要一个新的,可以控制他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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