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森然的笑了一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是有预谋的,一个护卫,哪里来的这等见识,你们都想想……”
他转头问抚国公:“你看呢,会是谁?”
抚国公在心里骂了一声娘。
伴君如伴虎,这话自古以来都是没错的。
在皇帝盛怒之下,他只能道:“臣以为既然是徐家护卫所写,必然和徐家有关。”
听到是徐家的指使,皇帝竟然渐渐缓过了气来。
他直勾勾地盯着抚国公:“你怎么觉得是徐定风,而不是有人陷害他?”
抚国公只能道:“臣只是想,以徐将军治军之严,这护卫应该不敢与外人勾连,不过皇上考虑的也极有道理,有人陷害也不一定,当务之急,便是找到那个护卫。”
镇国公心想这护卫既然是死谏,恐怕也不会开口吐出幕后之人。
这老家伙,又是在打马虎眼。
皇帝听了抚国公的话,紧蹙着眉头,一言不发,太医在外头等的焦心,姜太监三番两次想要开口,让皇帝以龙体为重,最后都闭上了嘴。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皇帝才动了动手指:“是,徐家的人弄这么个折子,搞的扑朔迷离,就是想让朕疑心卿云。”
他一看到“以臣子为刀”五个字,立刻就想到会不会是陆卿云在为自己鸣不平。
那一下,他真是心惊肉跳。
抚国公和镇国公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
谁都没有再开口,大殿之中就只剩下沉默。
抚国公被郑世子搀扶着出宫的时候,雪已经上下翻飞了。
天地之间一片灰蒙蒙的混沌之色,令人睁不开眼睛。
出了宫门,两位国公分别上了自家的马车。
天雪路滑,马车并驾齐驱,走的十分缓慢。
镇国公撩开厚厚的帘子,问抚国公:“这折子,究竟是谁写的?”
抚国公的声音闷闷的:“是谁写的重要吗?重要的是皇上认为是谁写的。”
“你别跟我打官腔,”镇国公哼了一声,“我反正是贼老子,难道我还能去告发自己?”
抚国公笑了一声:“你这不是心里清楚的很吗?”
他们两个都想到了一起,这折子是解时雨安排的。
一面用信做掩护,让皇上打消对她的怀疑,一面将真正的杀招借迟怀的手呈上来,以达成她的要求。
也只有她,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让徐家背这个黑锅。
镇国公将声音压的十分低沉:“她这是让……那位,心生愧疚啊。”
抚国公没有回答,半晌之后,他才道:“就是徐定风一系所为,除此之外,不能有第二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