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动,她又想起昨天王闵玉说的话:“解姑娘要嫁给陆大人,日后能不能站的住脚,还得靠她自己,
偏偏她又没个娘家可以依靠,这样刚嫁过去风光一时,最后抑郁而终的姑娘也多的很,
譬如五皇子妃,一病不起之后,谁又把她放在眼里,五皇子妃的娘家还比解姑娘要强上许多。”
这么一想,常悠心又觉得解时雨也没什么可怕的。
现在是看着威风,可以后嫁过去,还不是和她们这些小女子要面临的事情一样。
她心里又想:“王姐姐说她很可怜解时雨,没有娘家依靠,过得好不好,还得看以后,让我对她和气点,我也不好落王姐姐的面子......”
想到这里,她就轻轻的哼了一声,只当做没看到解时雨。
王闵玉亲切道:“解姑娘,我带了干净衣裳,你不嫌弃的话就先用我的,我再让人送常妹妹回去,沿途正好去报官,你看如何?”
解时雨用那张冻住的笑脸回答她:“我还有事,既然王姑娘要去报官,那此事我就不管了,再会。”
她记挂着陆鸣蝉,确实有事要办。
正好王闵玉要去报官,反倒是省去了她不少的麻烦。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连带着秦娘子和吴影都在顷刻之间走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满地血肉之躯和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
王闵玉看着她的背影闪入满是阴影的山麓之中,迅速消失不见,只留下浓郁的血腥味,仿佛是山精鬼魅成了人形,此时是回家了一般。
想到这里,她便轻轻的“咦”了一声。
常悠心忍着痛:“姐姐怎么了?”
王闵玉很勉强的笑了一下:“没,就是方才解姑娘颐指气使的指派我,我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来。”
常悠心气道:“你别放在心上,她以为她是谁啊。”
王闵玉将她往马车上拉:“不说这些,你的伤要紧,马车上放了上好的伤药,还有去疤的药也是常备着的,姑娘家最怕的就是留疤,我也略懂一些包扎,先给你包扎,这样就不用在路上浪费时间了。”
常悠心捂着胳膊,想到留疤的事倒是紧张起来,连忙催促着王闵玉去马车上。
王闵玉一边吩咐下人收拾马车,一边让护卫去报官,自己又和一个呆若木鸡的农妇借了桌椅,安排的井井有条。
“放心,不会留疤的,那个药膏是宫里出来的,再者你父亲是常沐,留一点疤在身上又怎么样,
就像从前的高敏郡主,脸上被火烧过,不是照样那么多人求娶,
只有那些没有家底,又想拿着美貌做文章的人,才会这么在意自己的容貌,连胭脂都恨不得刻在脸上。”
常悠心松了口气,又笑道:“解时雨就是这样的,我们都说不管什么时候见到她,她都跟挂在墙上的画似的,一年四季都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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