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后,尤铜低声和她汇报:“是成王留在文郁那边的人,从您进门到您出来,一个字都没落下。”
解时雨点头:“找个好手看着庄景,只看着,什么都不要做,也别被人发现。”
尤铜应声。
解时雨上了马车,回到巨门巷不过片刻,尤铜也回来了。
“那边也在跟着庄景,我已经派人盯着了,只要有动静,就会有消息过来。”
陆鸣蝉凑过来:“大姐,皇孙来了。”
他看着解时雨稳如泰山,那一股暴怒之火也泄了不少,此时只在肚子里还剩下那么一小团火。
火虽然小,但也足够他出去发疯了。
等赵显玉传完话,他就准备和赵显玉一起出去,借一借赵显玉的威风。
赵显玉小大人似的坐的端端正正,在短暂的时间里,他接纳了许许多多的人和知识,好与坏,一股脑全塞在脑子里,撑的他少年老成起来。
眼下他还分辨不出哪些是好,哪些是坏,但是只要他一开窍,这些东西就像是越酿越美的酒一样,为他所用。
厚积薄发,便是如此。
“皇爷爷已经听说了今天在京府衙门发生的事,”赵显玉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老人家说、说......”
控制显然没有成功,他显出一种十分难为情的样子。
“皇爷爷说让你不要疑心陆大人。”
说完,他又想了想,确定皇爷爷那一长串的牢骚和啰嗦,最后凝结出来的,应该就是他转达的这个意思。
解时雨笑了笑:“多谢皇上关心,民女知道了。”
赵显玉又道:“皇爷爷交代了陈府尹,三日之后,若是不能圆满解决,也不许再拖,下下策就是将解召召解决掉。”
这确实是下下策。
解召召的消失,只会让这个疑团永久的存在。
强权压人,反而会让这件事在水深处不断的发酵,直到有一天翻滚着浮出水面,再给陆卿云致命一击。
但是事到无法圆满解决的那一步,也就讲究不了那么多了。
解时雨点头:“皇上的意思民女明白了。”
赵显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将所有该传达的话都传达到之后,就伙同挤眉弄眼的陆鸣蝉跑了。
巨门巷里,再次陷入一片压抑之中。
在京府衙门热闹过后的隔天傍晚,解时雨收到了陆卿云的飞鸽传书。
他的字和人一样,力透纸背,满纸都是金戈铁马杀伐之气,骄傲又冷硬。
能写出一手这样字的人,又怎么会和解召召苟且。
她一字不落的将信看过,便仰头看着天边欲没的夕阳,一直紧绷着的身心慢慢放松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