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时雨摇头:“你不适合整卖,只能零零碎碎的卖。”
节姑很大声的吸了一下湿漉漉的鼻腔,不可思议的看着解时雨,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究竟是她不守妇道,还是解时雨不守妇道?
解时雨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可以拒绝,体体面面的出去过日子。”
节姑从来没有这么沉默过。
她心想难道自己真的要走到这一步?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她是个年轻女人,本来就该依附他人活着,是解时雨不讲情面,把她逼迫到这条见不得人的路上去了。
女人的资本,无非就是这一样,岔开两条腿。
“我要钱......很多的钱......”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好像是豁出去了,脸皮、身份,全都不要了,直接一股脑的堕落进了火坑里。
面对着解时雨要笑不笑的脸,她身体和头脑一起麻木,窘迫和渴望并存,恨不能时间能够倒流,让她回到过去那种挥金如土的生活里去。
也许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她离不开富贵——她想。
但是这个想法迅速被她压到了心底深处,一压再压,永无出头之日。
可是她又想,解时雨要拿她做什么用呢?
毕竟解时雨又不是个老鸨。
解时雨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她,将秦娘子叫了过来。
秦娘子领着节姑离开,节姑认定自己从今往后就要住到这京城闻名的大宅子里,将自己那点子羞愧忘的一干二净,一路指指点点,神情倨傲。
她全然不知自己正在往地狱里走。
不到片刻,秦娘子回到书房外,对着尤铜说了两句,回了厨房。
尤铜躬身进来,在湿而重的气息里开了口:“姑娘,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处理掉。”
解时雨点了点头:“不急,她刚从徐家出来,最少也得盯上一天,看看她是不是徐家放出来的饵。”
尤铜答道:“是。”
解时雨低下头,去看自己仿出来的字:“让吴影叫南彪来。”
尤铜又答了声是。
他等了片刻,见解时雨不再说话,而是专心的去学习造假,就知道她没什么要求了,便默默的出了门。
南彪来的很快,仿佛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召唤一般。
他步伐轻松的进了书房,对着解时雨笑道:“姑娘,您找我。”
解时雨让他坐下:“文郁在干什么?”
南彪立刻道:“您是不是知道他被猫给挠了个大花脸?他们府上的小厮传了消息出来,说他那张脸花的都不能看了。”
解时雨笑道:“不是猫挠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