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安就是成王,他是知道了。
可他没想到,成王在百忙之中还能想起他来。
他这个人,向来认为“报国”这东西可有可无,不值一提,不管皇位如何更迭,只要能让他继续稳坐他的文定侯府,做个富贵闲散人就可以。
但若是“叛国”,那日后他这文定侯府自然也会跟着烟消云散。
脑袋里乱糟糟的,他转头问下人:“夫人呢?”
下人低声答话:“夫人回娘家了,说是住一天,不用去接她。”
文郁点了点头,看不出喜怒。
与此同时,南彪又再次折回了巨门巷。
“......往文定侯府去了,还有,您不是一直让我盯着西街解家吗,他们买了那个……下胎的药。”
南彪说的十分尴尬。
再怎么说,解时雨也是个没嫁人的大姑娘,他在她面前这么说,总感觉难以启齿。
解时雨倒是没有多大的波澜,好像南彪说的不过是解夫人在街上买了根油条那么简单。
“药方看过了?”
“在这儿,”南彪连忙取出一张折好的纸,“我的人花了十两银子,从药铺小伙计手里赌出来的,我又另外找大夫确认了一遍,是下胎的药没错。”
解时雨不懂药理,也没看方子:“继续盯着。”
南彪忍不住道:“姑娘,这可是个大好的把柄,就这么让他们打掉?那徐府......”
他一开始以为是解夫人给哪个妾室打听的,后来发现文世子夫人频繁出入西街,于是施展开手段,从文定侯府上一个浣洗衣物的婆子那里打听了一点消息。
这才知道是文世子夫人怀了胎。
文世子是个天阉,那他的夫人就是怀了个鬼胎。
至于怀的是哪个鬼的,他打探的很费力,解时徽没有有情郎,也不是浪荡之人,不过好在有迹可寻。
以至于他有时候路过文定侯府,都觉得府上绿云罩顶。
解时雨摇头:“用不着,这药她不会喝的,好好盯着就行,我要用她的时候,会告诉你。”
她太了解解时徽。
解时徽这个人,很爱惜自己,为了一件皮毛披风,就能撒出无数个谎,更别提性命攸关之事。
而且她的胆子,可不是看着那么软弱无能。
能够自己拿主意代嫁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人畜无害。
为了保全自己,她会做的事情太多了,多到旁人无法想象。
而且她绝不会伤害自己。
南彪出来的时候直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