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她将解时徽也一并指了出来。
徐锰盯着解时雨看了看,感觉她皮相生的很好,但是并没有好到能让陆卿云看重的地步。
难道她还有别的魅力?
徐锰想不到,也懒得多想,推开节姑,指着水榭中弹奏的几个女子道:“去,站到那个里面去。”
既然来了,那他就给大家上演一出大戏,好好的、狠狠的,落一下陆卿云的脸。
他得让大家知道知道,这个所谓的西府执掌者,也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人物,徐家随时都能将他拉扯下来。
“那里……”节姑语塞。
她不想去。
并非因为那里是女伎所在之处,而是因为她要穿过重重女眷,才能站到那个地方去。
而且一旦进去,她会再次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不论是男客还是女客,全都能看到她。
从前她很享受这种瞩目,但是现在不行,她会被她们嘲笑讥讽!
然而她没有选择。
她已经成了笼中鸟,徐锰就是饲养她的人。
尊严可以不要的,她现在只要命,只要钱。
看着徐锰又要落下的巴掌,她迈出了一步。
而随着她出现在女眷所在的水岸边,女眷也出奇的安静下来,全都看向了节姑。
先是安静,随后又是窃窃私语。
“她不是被常大人休了,天天在外头告状吗?怎么来这里了?”
“听说是给徐三爷做了妾室。”
“这也太……要是我,宁肯立个女户去,这样三番两次的给人做妾,不如一头撞死了。”
“女户也不是那么好立住脚跟的。”
“解姑娘不就立住了?”
“她还不是靠陆大人。”
节姑在这些异样的目光里,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艰难,过往总是在脑子里翻涌,心中怨恨丛生。
她在心中暗暗腹诽:“这些贱货,只会阿谀奉承,有朝一日她们的父兄没了,难道能比自己好到哪里去?至少自己到了如今,还能攀上徐锰。”
一边走,她一边去看解时雨,解时雨就这么冷淡的看着她。
她忽然一个哆嗦,想到解时雨的目光,似乎是一直如此,从未有过改变。
而自己竟然到今天才发现她的目光如同一个漩涡,能将身边所有人都卷进去。
她再看一眼解时徽,解时徽却比她还先别过目光去,好像是在替她不好意思,替她尴尬和丢人。
装模作样!
一步一步走过去,节姑自认为这一回,她是亲手打碎了自己所有的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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