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徐的当街纵马,伤了十多人,践踏了那么多小摊儿,竟然全须全尾的走了!
赵显玉年纪虽然不大,但是眼睛明亮,皇帝就在谨身殿中也丝毫不怕。
将红豆包往陆鸣蝉眼前递了递:“你能带我出去玩吗?”
陆鸣蝉饿急了:“你又不是皇上的妃子,为什么不能出去玩?”
赵显玉抿着嘴笑了:“那你打算带我去哪里玩?”
陆鸣蝉对着这个小皇孙,一时有点无从下手。
他那肚子里确实是揣着无数张面孔,可要面对的,全都是比他大的人。
对着这些人,他嬉笑怒骂,无所不会,能天真能可爱,能纨绔能乖巧,可面对年纪比自己小的赵显玉,还要遵守君臣有别,他一时不知道应该掏出一张什么面孔来。
摆出一张他自认为的大哥哥脸,他盯着赵显玉看了一眼。
赵显玉也正看着他,有探究,有好奇,似乎是想看看自己这一个红豆包能换来什么好东西。
陆鸣蝉立刻就不馋了,感觉赵显玉这小子并非平常的八岁小孩。
用一个红豆包把自己换出去,不值得。
赵显玉看他不说话,收回手,将红豆包塞进口中,等他将红豆包吃完,他还跑去偏殿喝了水。
陆卿云正是这时候到的。
赵显玉从偏殿中探出一个小脑袋来,悄悄的看他,见了陆卿云那满身的风霜寒气,又害怕又好奇。
陆卿云的目光扫向他,他又缩了回去。
“大哥!”陆鸣蝉见了他,立刻伸长脖子,委屈的眨巴眼睛。
陆卿云在他身边停下脚步,伸手按着他的脑袋,将他的翘首以待按了下去。
“大哥,”陆鸣蝉乖乖垂下脑袋,“我膝盖疼,那个徐锰怎么不跪,明明是他找事,你帮我跟皇上说说,这事情真不怪我。”
陆卿云看一眼紧闭的殿门,拍了拍他的脑袋,将他拍的矮下去一截。
越过陆鸣蝉,踏上台阶,他神情立刻变化,成了个不喜不怒的模样。
姜太监带头,领着两个小太监快步向他迎来。
“陆大人,您来了,从徐三爷出宫开始,这里面就在看账本了。”
陆卿云随着他往里走:“看兵部的帐?”
姜太监连忙道:“这倒是不知道,不过兵部尚书在。”
陆卿云踏上台阶,姜太监立刻噤声,也一起摆出一副勤谨的面孔。
两个小太监顶着门,将殿门打开,里面光线明亮,战战兢兢站着太子、兵部尚书、抚国公。
左边长案上,摆放着兵部和户部近三年来的银钱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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