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这小子真是会装。
明明是生死仇人,他就这真能一点端倪都不露出来,而且年纪还只有这么一点大,这要是他再长大一点,岂不是能搅到上头去?
那个女人老实巴交,一点心计城府没有,怎么会生出一个这么一个怪物似的儿子?
难道是老天对她的报应?
想到这里,她在心里冷笑一声——报应又怎么样,事在人为,当初那么难的事她都做成了,有什么好怕的。
到了出去看春耕的时候,因为走的远,得有两天不回来,元夫人就出来给他们送行。
隔着人,她再次和陆鸣蝉对视。
这一次,陆鸣蝉没有再没心没肺的笑,而是带着一种笃定的神情,心平气和的朝着元夫人行礼。
元夫人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是微微的一点头。
两人就此别过,各走各的路,一个追着镇国公跑了,一个回到内宅,做自己的镇国公夫人。
卢蔓伺候了元夫人两天,什么也没发现,正要放松精神的时候,有个老头上门了。
这老头一来,她和其他丫鬟一样都被打发了出去,院子里只留下夫人、秋嬷嬷、四个脸生的护卫。
老头进门的时候,她匆匆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之前有个来找周萍的老头,夫人给了他二百两,就打发走了,怎么又来了?
她往自己屋子走了两步,忽然觉得不对,又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就见一个护卫将夫人院子的大门给关上了。
来找周萍的人,为什么不交给陆鸣蝉,元夫人要自己处理?
难道这就是信上所说的机会?
她并没有多犹豫,就调转了方向,往外走去。
当初她能因为解时雨的一句话跳水,成为林彤的妾室,就是因为她抓住了机会,要是没有抓住,没有这些补品补药养着,她现在恐怕已经连魂魄都散光了。
她这样的人,想要在这世上越活越好,不仅要有自知之明,还要能果断的抓住机会。
夫人的院门关住了,但她知道净房还有一扇小门。
这扇门是为了让仆人不留痕迹的拎走夜香桶,院子里现在只有四个护卫,没有人会去守着净房。
她蹑足潜踪,避开下人,影子似的飘荡到了目的地。
净房马桶里掩着香灰,又时时刻刻点着熏香,气味并不大,但她依旧屏息静气,悄悄的往外挪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