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番随遇而安,乐呵呵的,一张大白脸在女人堆里,像是她们的妈妈。
陆卿云和赵粲,又是另一种景象。
赵粲比陆卿云大不了几岁,面目上也有三分相似,都是大眼睛高鼻梁,但赵粲是国字脸,膀大腰圆,说他英俊,那属实有点夸不开口,只能马马虎虎,夸赞他不拘小节。
好在他是个皇子,女人不敢不奉承他,小心翼翼的靠在他身上,很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
陆卿云倒是无可挑剔的漂亮,可惜神情冷酷而且淡漠,目光锐利似刀锋,轻描淡写的那么一眼,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就却步了。
赵粲对着陆卿云摇头:“老弟,原来我以为你不近女色是那方面有点毛病,现在我看出来了,你是为了未来的夫人守身如玉。”
陆卿云将两条长腿伸直,架在兀子上,笑道:“人生难得一知己。”
赵粲看他那神情,当即嗤嗤的笑起来,然后连说了四五个妻管严的笑话,说的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忽然有个光头莽汉从两侧酒桌中站了出来。
“殿下,属下听闻陆大人身手了得,侍卫亲军中无人能敌,属下想讨教一二!”
他块头非常大,就连那个光头也比别人要大上一倍,大冷天,只穿一件单衣,皮肉一块块隆起,外面紧缚一件皮甲,魁梧成了一座小山。
推杯换盏的手都停了下来,目光一分为二,一分看向赵粲,一分看向陆卿云。
赵粲将眉毛一拧,骂道:“西山,你当陆大人是什么人,你要打,自己去找你手下那些玩意儿打去!”
西山不依不饶,上前一步:“殿下,我手下那些货色,谁赢得了我?我就想跟陆大人过过招,点到为止嘛,又不会伤着大人。”
他直冲冲的看向陆卿云,陆卿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色是太阳照不到、风也吹不到的冷。
赵粲看向陆卿云:“陆老弟,要不你就跟他比划比划,这小子是我手下一员大将,狂的很,再没个人教训他,我都快压不住他了。”
陆卿云冷漠的脸上带了一点笑意:“好,不必点到为止,就死伤自负吧。”
他起身,脱下身上沉重的披风扔到椅子上,再将里面的团领衫袖口撕开,扯下两条布带,扎住两端袖口,将长袍挽进腰带中。
一步步走下台阶,他站到了西山面前。
他身材高挑修长,比起在座的每一位都显得白净斯文,站在西山面前,越发显出了西山的魁梧和庞大。
“陆大人,当真是生死自负?”
陆卿云点头,眼睛里不带感情,西山看着这双眼睛,不知为何,感觉这是一尊神像在漠然俯瞰自己。
好像他是一团死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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