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云怀疑这张图的真假?
可舆图不像字画,并没有自己的风格和印章等物,又如何辨别?
解时雨细细的将画边缘摸索一番,不论是毛边还是墨的颜色气味,都是经年老货,不是新近硬造的。
再看别的地方,也没找到破绽。
但是她相信陆卿云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既然让她来看,肯定是有了疑心之处。
舆图在她脑子里徘徊了整整一个下午,到夜晚降临,依旧是毫无头绪,以至于夜里做梦,她梦里都是这张舆图。
一夜过后,天色依旧灿烂,甚至有了蝉鸣之声。
天地依旧宽阔,节姑依旧四处乱跑,整个庄子上上下下都在热火朝天的气氛中为节姑操劳。
就连看门的大黄狗都在快乐的追逐。
没有人留意心神不宁的解时雨。
解时雨一直坐在屋子里,连窗户也不开,两眼昏花的研究着这张舆图,长久的一动不动,几乎要化作一座雕像。
小鹤端来绿豆水:“姑娘,歇会儿吧,苏嬷嬷真是的,井里吊了那么多西瓜,连一个都不让我切。”
解时雨站起来,准备挪个地方,没想到一站起来,就眼睛一花,连带着舆图上的山川小路全跟着晃动了一下。
嗯?
她低下头仔细看了一眼,又坐了回去,
小鹤没注意到她的举动,自顾自的嘟囔:“非得叫咱们捡剩的,可那剩的乱七八糟,能吃吗。”
解时雨没接绿豆水:“放着,出去说我病了,要静养,吃饭你给我端屋子里来。”
她紧张的手都要抖了。
是移花接木!
这舆图是半真半假的,有人把真的舆图先揭下来一层,单成一副,再将内里挖空,将假的那一副裁剪下来,贴在一起。
假的那一张也已经有了年月,合在一起,很难分辨。
要不是刚才她眼睛一花,这些路径有些细微的差错,就是打死她她也看不出来。
顺着路径痕迹,她拿着裁纸小刀,将画一点一点往下拆。
等到全部拆开,她看着巧妙分开成两截的舆图,知道自己得尽快去通知陆卿云。
陆鸣蝉没有说陆卿云那边会不会来人取,但她想来送画的人既然不是神出鬼没的那四个随从,恐怕陆卿云脱不开身。
王各庄还要再往西走十多里路,这里只有节姑的马车,还有两匹老马,马车少一辆就会引人耳目,老马倒是能跑,可她不太会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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