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清登时心中一凛,态度上却很平静,开始和解时雨闲话家常:“是啊,他观政了就该选个地方给他放官,他还年轻,倒是可以多磨砺磨砺,日后他身边有了青年才俊,我也让他给你留意着。”
解时雨笑道:“我给大哥选了两个好地方磨砺,一个是崖州,一个是云州,您从中给他挑一个吧。”
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解清眉头一皱,察觉出解时雨的棘手。
崖州乃是放逐之地,遭到贬谪的王公贵族或是逆臣,大部分都死于这个海外之地,到此处去,前途可谓是被断绝的一干二净。
至于云州,是北部边界军事重地,倒是前途一片大好,就是纷争连绵不断,战事四起,以身殉国的将领也不在少数。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儿子会是个将才。
要从这两个地方选,他脸上的和蔼怎么能挂的住。
他略微一躬身,冲解时雨道:“小孩子气,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砍断骨头连着筋,哪里是外人闲话两句能比的?”
在他看来,解时雨背后之人必是自己的政敌,否则凭解时雨的见识,怎么会知道这两个州县的情况。
解时雨神情自若:“伯父,您还是选吧,选了,我们都能消消气。”
“我们?”解清眯起眼睛,越发觉得棘手,“还有谁?”
解时雨似笑非笑道:“当然是吏部尚书张宣啊。”
解清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想到了一夜不见的张闯。
“伯父,”解时雨站起来,“我不是蠢人,昨天晚上的事你我心知肚明,我知道的东西,也远比你想象的多,我的要求,你最好一一做到,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说完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屋子里茶杯落地,砸了个粉碎的声音。
解清的咒骂声伴随着砸东西的声音一起响起,解时雨回头看一眼瞬间老了好几岁的伯父,心里觉得很快乐,也很清净。
这可是你们要来招惹我的。
解时雨前脚走,管家后脚就到,神情凝重的给解清汇报:“老爷,大事不好了。”
解清刚才已经遭遇过一次大事,此时就很是麻木的坐着:“怎么不好了?”
管家擦一把额头上的汗:“是昨天来做客的张爷,他身受重伤的躺在家门口,似乎伤的......伤的不是地方。”
解清不假思索的问:“伤哪儿了?”
管家支支吾吾的指了指裆部。
“什么!”解清猛地站起来,随后他又冷笑一声,“我还怕什么,虱子多了不痒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