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时雨这里也没人给她重新配个丫鬟,冷冷清清,小鹤一回来,便轻车熟路的干起了活,一边擦桌椅板凳,一边絮絮叨叨的和解时雨说文定侯府的事儿。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人来叫解时雨,仿佛她是不存在的,彻底的被这个家给遗忘。
直到解时徽和文郁要告辞,解夫人身边的嬷嬷来请解时雨前去送一送。
从花园往外走,解时雨没见到解时徽,却先见到了独自一人的文郁。
这倒是奇怪。
解时雨若有所思,带着三分好奇打量一眼四周,没有看到解时徽。
而文郁见到她,本等着她开口,哪怕是随便说句话,他也能揣摩出一点她心中所想。
也可以不说话,只要她掉几滴眼泪,或是怒气冲冲的瞪上那么一眼,也可以透露出一丝情绪。
然而她是真的很撑得住,在家里也穿戴的整整齐齐,连胭脂都涂抹的恰到好处,笑容端庄,不露痕迹。
文郁微微一笑,和和气气请和和气气的请她坐下:“岳母说是忘记了东西,让我在花园里等等。”
解时雨这才坐下,依旧是一言不发,避嫌的紧。
有人上了茶,文郁喝一口茶:“方才我在外走了走,看到有个卖细果的张五姑和人说闲话,说咱们两家要成亲家她去年就知道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去年我们两家都不曾来往过。”
解时雨的脸默默退了血色。
好在她脸色一向苍白,血色退与不退,都有足够的胭脂掩饰,不至于让文郁看出破绽。
她不再沉默,无懈可击的笑了笑:“妹夫尊贵,没见过多少市井中人,无聊之人的马后炮,威力极大,恐怕连前朝之事都能早知道的。”
文郁笑道:“你说的也是,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卖细果的小贩如今都这么富有,头上还插的起金簪。”
解时雨平静的很:“旁人的家底,我倒是不清楚。”
文郁再要说什么,解夫人已经带着解时徽走过来了。
他站起来,意味不明的一笑,低声道:“你撇的再干净,我也不傻,既然有人早知道,那自然就能知道一些其他的秘密。”
解时雨跟着站起来,脸上既没有慌张也没有气愤,轻声道:“妹夫说的对。”
两人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虚伪。
解时徽期期艾艾的走了过来,并未看解时雨,而是迅速跟着文郁离开。
她觉得这件事自己是有错,但是解时雨也有错,所以她纵然心虚,也认为解时雨应该要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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