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样的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解时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秀,也未露出过任何破绽,却让他觉得这些事里都有她的影子。
好奇就像是种子,一旦发芽,就不可收拾,恨不能将解时雨从里到外的探究清楚。
可惜,这么有趣又漂亮的一个人,竟然被文郁捷足先登了。
不过今天这场问话不可避免,倒是可以询问一番。
然而不等他去询问,上司冯番就快马赶了过来,让庄景不要轻举妄动。
这位上司男生女相,中年发福,酷似一位大婶,武力寻常,脑力也寻常,再加上这一股中年妇女的气质,常让庄景觉得他能升到军马司副都指挥使全靠运气。
冯番取下帽子,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小庄,这事没你想的这么简单,一个搞不好,我们都得完蛋。”
庄景心想这是废话,一个亲王死了,能简单到哪里去。
他心里虽然嗤之以鼻,但脸上还是恭谨客气,听着冯番低声分析,慢慢的,脸上的神情肃然起来。
冯番将海棠春的血案和克亲王的死联系在了一起。
“海棠春是干什么的,我们都清楚,克亲王这几年每到开春,就会伙同其他几位闲人去塞北游玩,偏偏在海棠春出事之后,他忽然病倒,独自留在了京城,
在他病倒之后,塞北忽然多出了上百匹好马贱卖,铜价也猛降,你想想是因为什么。”
庄景伸舌头舔了舔嘴唇:“您是说有人先利用海棠春声东击西,再钓出来克亲王通敌,在塞北买卖良马和铜?”
冯番跟个娘们似的凑到他耳边:“这都是没证据的事,明面上不好办,但是上面也不能留克亲王是不是,不能留,也得杀的漂亮,免得打草惊蛇,你看这一手,漂亮不漂亮?”
庄景有点懵:“漂亮。”
何止是漂亮,简直就是神不知鬼不觉,他对冯番都要刮目相看了。
之所以没彻底刮目相看,是因为冯番又絮叨开了:“你说这人到底是谁,是不是我们侍卫亲军的人?皇上的心腹,要是我们能发现再去拍拍马屁......是谁呢?”
他实在想不出来。
庄景打断他的猜想:“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
冯番笑了笑:“明面上当然得查,不过我们尽心尽力去查,其他人不配合,我们也没办法不是。”
他将这办法一说,觉得自己确实是个官场上的人才,没人能抓得住他的把柄。
这办法就是拖。
遇仙楼的客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年轻又富贵,时间越是难熬,他们就越是暴躁。
解时徽也很焦虑。
她已经坐到两腿发麻,起来走了无数趟,可是除了来送东西吃的人,再没有人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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