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窗户紧闭,因此光线并不明亮,暗沉沉的,越发显出几分萧瑟。
文郁躺在床上,面孔潮红,屋子里的丫鬟默默站开,让严父慈母围了过去。
老侯爷在外面听着只是伤风,心里就松了口气,可没想到进来一看,文郁垂着眼,似睡非睡,似乎连出口气都十分艰难,这口气立刻又提了上来。
他忍不住问夫人:“这位张太医看着也太年轻了点,这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要不再换一个?”
文夫人这些年守着活寡,一门心思都扑在儿子身上,对侯爷连点面子情都没有,闻言便瞪他一眼。
“张太医虽然年轻,伤风一事上却是圣手,你想再换谁去。”
她在心里又补了一句:“你个老东西懂个屁。”
侯爷只管花银子嫖女人,确实不懂,但是不懂不妨碍他还嘴。
眼看着一场纷争要起,文郁微弱的咳嗽了一声。
文夫人立刻偃旗息鼓,温声细语的问文郁:“儿啊,你哪里不舒服,跟娘说。”
文郁扭过头,低声说了句什么,除了文夫人,没人听清。
病去如抽丝,文定侯世子因一场风寒久病不愈的消息迅速传了出去。
探病的人多如牛毛,消息也传的乱七八糟。
有说文世子看着还好,不日就将痊愈,有说文世子命中有一劫,如今这病就应在这一劫上,若是过不去,文定侯府就要后继无人了。
再伴随着文夫人去普陀寺拜了三次佛,后者的传闻愈演愈烈,就连解时雨都有所耳闻。
这一日下着大雨,解时徽没有学规矩,反而邀请解时雨到东院去做针线活。
解时徽捏着针,半晌没动:“大姐,你说文世子是不是真的命中有一劫啊?”
“可能吧,”解时雨笑的和气,“文夫人不是去求佛了吗?”
她不知道文郁有没有一劫,只知道自己有一劫,而且这一劫求佛也无用。
第二十一章 喜事
窗外的雨一时大一时小,飘飘洒洒,泼了个天色暝暝。
解时徽总算是动了针,准备绣一个“节节高升”的荷包,青绿色的丝线晃动,敷衍的很。
“大姐,你说我们以后会嫁个什么样的人?”
解时雨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什么样的人,想也无用。”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光,是要干坏事的样子。
解时徽没注意,依旧低着头想和她说些姊妹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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