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忽然握紧她的手。
肩膀上忽然一沉,暴君挑了挑眉,“那就不许哭。”
再哭,暴君就要杀了她。
她连忙一噤声,可那眼泪珠子却是一时间止不住,顺着她的脸庞滑落下,滴在龙袍之上。
红的花朵绿的草,青蓝色的湖泊,倒映出洁白的云朵。柳色与鸟影坠在水中,啁喳啼皱了一泓碧波。眼眸是春水色,波光粼粼地荡漾开来,让每一片土地都变得湿软。
微风拂过如柳的发丝,又被人轻轻拨去。
这是第二次。
第二次,姬礼如此真切地看她。
与上一次不一样,这一回,暴君忽然亲吻了下来。
他不是傻的,虽然没经历过初礼,却也会无师自通,更何况他还看过花柳本。
一瞬间,二人脑海中又不约而同地出现了那些叉。
吓得姜幼萤连忙往后坐了坐。
她害怕。
她开始心慌,两手却被人捉住,少年看着她眼中的惧意,忍不住低声笑:“不是你要行初礼么?”
明明是她要求的,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呢,她却开始躲了。
姜幼萤被逼得连连往后缩,后背贴在墙壁上,隔着一层纱帐,仍是一片冰凉。
“这就害怕了?”
姬礼勾了勾唇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愈发躲闪,他便愈发紧逼。
“那你可还要与朕——”
不等他问完,少女径直点头。
倔强地咬着牙,大有一副视死如归之态。
姬礼微怔。
没想到她这般抗拒,却也答应得这般快,少年攥紧了她的手腕,如惩罚一般,摊开手掌心。
“你要与朕做什么?”
她颤抖着手指:与皇上……行初礼……
他似乎没看清:“你写的是什么?”
这一回,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初……礼……
少年唇角噙了一抹笑。
“什么是初礼?”
姜幼萤手指顿在半空中。
……
看着她脸上的局促不安,姬礼竟觉得十分有趣可爱。他伸出手来揽住她,将她的青丝往后拨了拨。
乌黑的眼眸中,水雾盈盈。
姜幼萤被他带着躺了下来,似乎预料到了将要发生什么事,她一下子闭上了眼睛。花柳本上的一幕幕骤然出现在脑海,还有妈妈先前曾说过的话:
千万莫哭出来,扫了贵人的兴。
可她方一阖眼,眼眶便又开始湿润了。
一瞬间,姬礼似乎听到少女喉咙之间细微呜咽声,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很抗拒吗?
竟还让一个哑巴,克制不住地发出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