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怎么突然停手了?
姜幼萤陷入了自我怀疑。
难不成……是她没有魅力吗?
少女也从床上坐起来,右肩与暴君的左肩微微贴着,似乎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呼吸声。
怎么办,暴君停手了,他不想与自己行那事,他果真是传闻中的那般不近女色。自己活不过明日,要被太后娘娘一杯毒酒赐死了。
她好想柔臻姐姐,好想烟南,好想屋里头那几箱子的耳坠子,呜呜呜……
感受到少女肩膀的微颤,姬礼震惊地转过脸来。
她怎么又哭了?
不是她不让自己动她的吗?
他这边忍着难受都没说什么呢,这女人怎么还自己哭起来了?
就这样,两个人各怀心思,却是一动不动,后背坐得僵直。
就在姬礼以为自己要与姜幼萤这样坐一晚上的时候,身侧之人忽然动了动身子,片刻,自己右手的袖子被人轻轻一攥。
她的力道极小,似乎怕惹恼了他,每次都轻轻揪一下。
姬礼未转过头。
——他是皇帝,断不能轻易开口,要开口,也是那个小妖精亲自开口。
可转眼间,一只温热的手指又钻进了他的衣袖。
少年依旧坐怀不乱。
——是她不情不愿不让朕碰她的,呵,好像朕多宝贝她似的,后宫女人多了去了,都眼巴巴盼着朕临幸呢。她是谁,她叫什么,姜什么来着?
呲溜一下,那灵活的手指钻入少年掌心。
姬礼一咬牙,低声:“姜!幼!萤!”
他咬牙切齿,很想掐着她的脖子问:为何要推开朕?为何明明推开了朕,又要再来上前挑火?朕真想杀了你!把你脖子咬断!
她就是个妖精!是妲己!是褒姒!是老祖宗派来考验他的祸水!
姬礼只觉得浑身燃着一团炽热的火,其中有怒意,还有几分不可明说的躁.动。姜幼萤僵住了,她从未想过暴君能是这种反应,整个人一下子傻愣在了原地。
她本不敢再去动他,耳边却一遍遍回响着太后的话,见他语气虽有些重,但终究是没将她推开,姜幼萤咬了咬牙,愈发大着胆子。
暴君不主动,那她来主动。
只要让守宫砂消了就可以,管他是谁在上谁在下呢。
她只想活命。
这犹豫的瞬间,幼萤的如意算盘已经打好了。等她把小暴君睡了,第二天就背上小包裹跑路。
如是想着,她攥了攥小拳头,指甲在手心里堪堪掐出几道极为明显的印儿。深吸了一口气,须臾,她猛一转身。
姬礼腿上一沉,转眼间,小姑娘已坐了上来。
他一愣,看着对方通红的面颊与双眼,反应过来后,轻轻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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