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唁停灵的那一天,魏佳不顾谢芳的劝阻还是亲自去了一趟。
此时的钟粹宫早就已经是白幡林立,奴才们跪在院子里,正在发出震天的哭声,你别管这哭声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气氛却是铺垫到位了,空气中充满了哀伤的感觉。
魏佳站在金色的棺椁前,拜了三拜,并且还亲自上了一炷香。
“别太伤心了,要保重自己啊!”上香之后,魏佳看着已经哭的稀里哗啦的和嘉公主,一个没忍住眼圈也红了起来。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怎能不令人感到伤怀。
“是。和嘉知道了。多谢令母妃。”和嘉公主被她的驸马半扶着,哭的上接不接下气。
魏佳见状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丧母的哀恸不是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能驱散的,能够平复它的只有“时间”而已。
与和嘉说了几句话又跟六阿哥和他的福晋说了几句话,魏佳就离开了。
她是坐着捻子往回走的,然而在路过一处园林时,却突然听见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魏佳闻之,便开口问道:“是什么人?”
小圆子立刻跑了过去。
片刻后,他回来告诉魏佳,说是容嫔娘娘正在假山那边放风筝!
魏佳闻言轻轻地皱了下眉头:“去告诉她,宫里正在办丧事,叫她立刻收了风筝,回去呆着。”
“是!”
这本是一件小事,魏佳说完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起了捻子也就离开了。
而在假山那头,因为被禁止放风筝而变得情绪低落的容嫔则露出了郁闷的表情,可怜兮兮的低下了脑袋。
“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权势啊。”容嫔身边,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穿着绿色褙子的中年女子对着她冷笑一声,无比讽刺地说道:“若今天你是贵妃,是皇帝身边最受宠爱的女人,别说放一只风筝,就算是放一百只风筝,也绝没有敢来多一句嘴。”
容嫔闻言孩子气似的瘪了瘪小嘴,轻轻地叫了声:“姆嬷。”
“要用心!”抬起手指重重地点了点容嫔的小脑门,这女子森然一笑:“你这么美,没有男人可以拒绝,只要你能控制住大清的皇帝让他成为你的裙下之臣,那么整个天下都将会是你的!”
也会是我的。
如此狂妄的,充满中二气息的发言,魏佳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要是知道准得把这话当成笑话似的说给乾隆听,保证第二天她们主仆二人的脑袋能够准时准点的出现早紫禁城最高的那座城楼上。
纯皇贵妃的葬礼结束,并顺利葬入地宫中,已经是四月份的事情了,而乾隆的心神却显然早就已经不在这方面了,实际上在半月之前,他就已经御驾启程,开始了自己的第三次南巡。令贵妃有孕在身,不宜挪动,这次自然不能随行,所以去的人是皇后、愉妃、舒妃、豫嫔、慎贵人芳常在、诚常在以及一个祥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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