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要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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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情第二天一大早就来了,她担忧了一晚上。
昨晚季砚那个借酒消愁的样子,她一看就知道是为情所困。
无他。她这个儿子,在除情感外的一切,都极为聪明。
从小到大不知道跳过多少级,高中后拒绝家里任何资金,背着季临在国外独自创建团队,去年带领团队拿下国际金融团体赛冠军,拒绝了全球第一金融公司的重金招揽。
她记得季砚当时对她说什么——
“林情,这家公司给出的年薪,我几分钟就可以赚到。”
就连他马上要上市的公司,也被国内外广泛关注。季临前几天在看金融杂志时赞叹过MAR团队的背后创建者,却不知那就是他自以为控制在股掌间的儿子。
她的儿子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感情时不优秀。
而她是罪魁祸首之一。
于是她整个晚上没有睡好,七点一到就赶来了。
她不希求她那个儿子和江阙阙说明白,只希望两人有那么一点点小进展。
她到的时候,两人家里的厨师正在做早餐,她跟李师傅打听了下两人的相处模式。
心基本放下来了,所以没着急去两人房间敲门。
结果,她就看到独自一人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江阙阙。
林情按耐住迫切的情绪,打了招呼:“小砚没醒吗?”
江阙阙摇了摇头:“妈,他不和我睡一间房的,应该在睡。”
这时季砚也出现在楼梯口,他看了眼江阙阙,低垂下眼。
他一边系扣子一边往下走:“刚才在书房处理工作。”
路过江阙阙时,他脚步一顿
“昨晚谢谢你照顾我了,”季砚敛着眸子,把视线转向林情:“怎么忽然来了,以后提前说声,我让陈平去接你。”
声音很清淡。
林情自从听到江阙阙的那句话,心里就咯噔一声,她细细打量了几秒两人的表情,心倒一声不好。
她笑了笑,上前挽住江阙阙的胳膊:“他昨晚没闹腾吧?”
季砚眉心皱了皱:“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和女儿说话,你别插嘴,”林情拉着阙阙走到饭桌边,“闹人了吗?”
“没有,砚砚喝酒后很听话。”江阙阙回得认真。
“那就好。”林情偷偷打量着季砚的表情,察觉到他的嘴角抿了下,这是他不自在的小动作。
他应该很不听话。
或者说,她家儿子自认为自己很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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