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百试百灵。
他果然“唰”一下变了脸色。
停顿数秒,丢下一句:“好心当成驴肝肺。段二,你这人就是连口头上都不肯吃个亏。我看啊,谈萤就是因为你这样,所以忍不了你了!”
接着,转过身,气呼呼上车,指挥代驾、扬长而去。
徒留段泽闻一人。
默默站在原地。
日出第一缕阳光打在他身上,竟然平白生出些许凄凉孤寂意味。
仿佛在诉说、高处果真不胜寒。
良久。
段泽闻握了握拳。
拉开车门,上车。
司机已经收到消息,早早过来等待。见段泽闻表情冷峻,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二少……”
段泽闻闭上眼,沉沉“嗯”一声,声音有点沙,开口:“回别墅。”
司机他就是从别墅过来,自然,已然知道不久前那场闹剧。
但这本不该是他分内职责。
况且,若是现在开口,必然要承受段泽闻的怒气。
他踟蹰半天,到底还是扭过头,低声简单汇报了几句。
话音未落。
段泽闻倏地睁开眼。
眸光中,好似有波涛闪动。
“受伤了吗?”
“据说应该是没有。”
“现在呢?人找到没有?”
司机将头压得更低,“……因为谈小姐好像是坐车走的,刚刚家里的保镖已经去看监控查车牌号了。”
段泽闻没有说话。
只轻轻捏了几下鼻梁。
半晌,他终于再次开口道:“打电话回去,让他们先别找了。随她去。”
或许张程白说得是对的。
他需要先静静。
仔细想想这件事。
-
艾米开车载谈萤回绿湾。
下车时。
天色大亮。
谈萤给她打开客房,拆了新床品,一脸困顿地摆摆手,示意她先随意、晚些再细说。
阖上门。
两人兀自倒头睡下去。
不知不觉中,这一觉竟然直接睡到了下午。
许是因为绿湾全屋窗帘都用防光布,效果极佳,再加上疲惫,容易模糊人对黑夜与白天的感知。
谈萤从沉睡中醒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摸过手机,解锁。
屏幕显示15点37分。
社交软件里,消息很多,但没有一条来自段泽闻。
甚至,连未接电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