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意识到,回京近两月,她还未曾与他安然自得地好好相处过,整日总被杂七杂八的事绊住脚,加之她一心只有复仇,连不经意间冷落了他也未注意到。
“回陛下,正是。”
她大大方方地应了声,承德帝轻哼道:“你倒是回答得干净利落。”
“陛下明察秋毫,民女怎敢有所欺瞒。”她淡然答道。
“那寡人该叫你秦小姐还是云凰姑娘?”承德帝沉声反问。
一答一问,殿内幽寂下来,承德帝犀利的目光直直投向跪在地上的人,候在一侧的李文都忍不住为她捏了把冷汗。
良久,秦漪字句平静道:“名字不过是个称谓,陛下觉得顺口就好。”
她的反应在承德帝意料之外,可这也越加应证了民间那些传闻。
“伶牙俐齿,圆滑世故,难怪皇儿被你惑得七荤八素。”
“惑”字出口,秦漪心下一沉,显然,陛下已将她与观南这份感情判了死刑。
“陛下明鉴,民女和晋王殿下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更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何来迷惑一说。”
她不卑不亢不紧不慢,承德帝难得多看她两眼,思索片刻后沉吟道:“可无论如何,寡人断然不会接受你这样的女子做儿媳。”
闻言,秦漪只觉眼前一晃,她攥紧手指稳住心神,伏地再次跪拜。
“陛下,您贵为天子,这普天之下皆是您的臣民,古人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陛下执意阻止晋王殿下与民女在一起,民女自然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可是陛下,民女对晋王的心意却并不对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有丝毫改变,民女相信,殿下亦是如此。”
“够了。”承德帝冷漠打断她,眸色越发深沉,“寡人劝你好自为之,莫再苦苦纠缠晋王,若你执迷不悟,寡人自有上千法子让你屈服。”
“陛下。”秦漪坚定地唤了声,神情倔强,“民女这条命是晋王给的,民女已立过誓言,此生此世,若晋王不离不弃,民女愿舍命陪之。”
许是早料到她会如此,承德帝哼笑一声,转而看向李公公。
“李文,宣平侯可到了?”
“回陛下,侯爷已到殿门口了。”
“把人请进来。”
“喏。”
甫一听到那称呼秦漪心神一凛,看来皇帝今日是做足了准备,不惜一切手段拆散她和观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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