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这帕子正是我们小姐的。”
周子濯举起来扫了眼,这是市面上最寻常的绢帕,并不能看出任何端倪来。
“给。”他对侍女说道。
秦漪轻吸一口气低笑一声,微微侧头淡淡说道:“旁人碰过的我不会再要,有劳公子替我丢了吧。”
丢下这句话后她翩然离去,而周子濯攥着绢帕愣在原地。
这女子的声音,竟与秦漪十足相似。
日头正好,他后背却生出一层冷汗,待回过神来,那女子已走出一段距离,他想到什么迅速追上去。
“绾梅,是你吗?”
他拦在她面前两眼凝视着她,目光格外犀利,像要试图透过面纱看清藏在下面的真容。
“公子认错人了。”
秦漪冷声回罢便抬脚要走,周子濯一把拽住她胳膊,盯着她那双冷漠美目沉声说道:“若你不是绾梅,那你究竟是何人?”
“呸,哪里来的登徒子!”
一侧两个侍女上前将他拖开,这俩丫头瞧着瘦弱,实则力气极大身手很是不错,一推一挡之间,周子濯脚下不稳踉跄着后退几步。
秦漪嫣然一笑,接过身后侍女递来的帕子擦拭着刚才被他攥过的地方,好似那里沾染上了什么污垢一样。
走过周子濯身旁时,她将刚才那方手帕丢在他脚下,“真是晦气,莫非这西临城中的男子都像你这般毛手毛脚?”
周子濯紧抿着唇没有说话,耳边又响起她漠然的声音。
“若有下回,公子这只手可就别想要了。”
他如一棵老木站在那,良久,直到那几个女子消失不见才缓过神来,此时,他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冷静。
她的确不是绾梅,绾梅不可能对他说出这种话来,且她浑身上下冷艳逼人,他的绾梅性情温婉善解人意,断不是这等模样漠视众生的模样。
她身上,没有绾梅的味道。
……
直到回到府院中时秦漪烦躁的心才勉强安定几分,她仰卧在软榻上,雾眉拢成小山丘,眼前不断浮现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睛。
这么久过去,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少爷,而她却要像过街老鼠一样隐姓埋名苟且偷生。
“为何愁眉不展?”
清越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如山涧流水般叮咚悦耳,秦漪掀开眼皮抬头望去,正对上观南含笑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