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奴说您被宫里的人抓走了,您没事吧?”
俩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念叨个不停, 又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一遍,见不曾受伤才猛地松了口气。
“我没事。”秦漪疲惫地扯扯嘴角, 这两日来回折腾她身子骨都快散架, 可身体的疼却远远抵不上心里的痛。
进了屋后, 她捧着手炉暖了许久才将满身寒意尽数散去, 宝珍宝画从外头进来时就见她只安静地坐在那,双目无神仿若被夺了魂魄。
“小姐,听狸奴说观南法师被找到了且性命无忧, 您为何还愁眉不展?”
那两个字入耳时她眼皮颤了颤, 随即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她闭着眼睛往后躺去,抬起衣袖掩在额前,遮去刺眼的光亮。
“这两日坊里可有什么异样。”
见她对观南法师闭口不提,宝画宝珍相视一眼未免都觉得有些奇怪,心道这是出什么事了?
迟疑片刻,宝画皱眉道:“旁的倒也没什么, 不过,单眉今早上天不亮就出去了, 直到晌午才回来。”
偏今日她出事前离开绣坊, 这世上当真有如此巧合?前因后果稍稍一想,几人都已心中了然。
“去把狸奴叫来。”秦漪轻声说道。
没多久,狸奴随宝珍前来, 粗着嗓子问道:“云凰姑娘,您找我有何事?”
秦漪闻声缓缓睁眼,坐直身子后,她便又是往日那个冷艳决绝的云绣坊坊主。
“把单眉关到柴房里,什么话都不必多说,待她什么时候肯交代再给她丢点食物进去,记住,她吃得可不能比阿欢好。”
狸奴二话不说,点点头便退下了。
“这种卖主求荣的东西就该狠狠给她点教训,小姐上回真该叫人拔了她舌头才是!”宝珍咬牙切齿痛斥不已,想到什么又问道,“小姐该饿了,奴婢让人去给您弄点饭吧。”
“不必。”秦漪垂眸抚摸着阿欢的脑袋,头也未抬,“去忙你们的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两丫头虽有一肚子的疑问却不能多说什么,只得满怀担忧前后离去,屋内一静下来,秦漪便停下手里的动作,疲倦地仰卧在榻上。
偏这时又有人来传报,说木娅小姐过来了。
不等她收拾好情绪,乌木娅已匆匆进来,解下沾了寒雪的披风后便上前挽住她的胳膊。
“云凰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别担心。”
乌木娅两颊通红,就如春日野穹枝头上山果,一对秀眉紧紧蹙着,满含愧疚地说道:“我当真不知郦尔公主是这样的人,若早知道她对你有敌意,我定不会带你认识她了。”
秦漪反握住她,微笑道:“没事,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如今我已安然回来,往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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