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大难不死而欢喜,为认清自己的内心而欢喜。
看着眼前这段孽缘,释空摇头叹气,所谓造化弄人大抵如此吧。
……
次日,天微微破晓时观南辗转醒来,梦中,他只觉胸口如压了块石头一样,不过又比石头柔软许多。
垂眸看去,只窥见一抱柔顺青丝,和半张白净无暇的脸颊。
他闭了闭眼睛重又睁开,那在梦中出现过数回的容颜仍伏在他胸口,无声告诉他这并非梦境。
他动了动干痛的嘴唇,低唤一声:“云凰,是你吗。”
听见声音,秦漪缓缓醒来,抬头便对上他清澈的眼睛,她心头狂跳雀跃不已。
“可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口渴了?”
观南浅笑着看向她,嗓音有些低哑:“我无事,你怎会在此?”
“你还敢说没事!”秦漪忍不住在他胸前轻锤一拳,想到老伯说的那番话眼圈又开始泛红,“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命都丢了!”
观南低哼一声微咳两下,秦漪后知后觉忙抬手替他顺气,“我下手重了,你没事吧?”
“没事。”他弯了弯唇角,从被褥中抽出胳膊紧紧攥住那只覆在他胸口的柔荑,“云凰,你还是牵挂我的。”
秦漪脸上生热,避开他灼热目光温声道:“你便是为了试探我才冒死去往祁山?”
观南闻言眉头微蹙,一本正经地回答:“当然不是。”
他严肃的神情让她心头软成一片,忍不住嗔道:“你当真是个榆木脑袋。”
见他仍一脸困倦,秦漪起身替他掖好被褥,“再睡会儿吧。”
观南摇摇头,两眼紧看着她,好像下一瞬她便会消失一样。
“睡吧,我哪都不去。”秦漪放低声音,一如曾经他安抚她时那般说道。
观南脸上浮出一抹不自然,瞧着总算有了几分血色。
后来,他还是架不住眼皮发沉,渐渐陷入睡梦之中。
只是这回,他睡得格外安心。
太阳缓缓升起,秦漪看了眼床榻上睡得正香的人,起身来到院里向老伯答谢,老伯正在外头扫雪,她便去灶房里帮忙煮饭。
不久后,院外忽然响起一阵喧闹声,只听那老伯喊了句“你们是什么人”,紧接着,一群官兵破门而入。
她探出身子查看情况,为首官兵见到她后抬手一挥,大喝道:“把她拿下!”
一声令下,两个人高马大的男子上前将她押解住,而狸奴他们昨晚就已回去,眼下便再无人能帮她。
“你们凭什么抓我!”她用力挣扎,可钳在她胳膊上的手却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