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出是何时何地见的?”
“这……王大说,那商客原还好好的,可后来突然莫名其妙变了脸,死活不肯告诉他们。”
“废物!”周子濯怒斥一声,剑眉皱得越来越深,“那商客现下在何处?”
周福眼观鼻鼻观心,轻声答道:“他只在城中歇了会儿脚就走了,不过瞧他的穿着打扮说话口音还有商队货物,应是从北越来的。”
听到这话,周子濯眸色微沉,两手支在书案上,嘴里喃喃重复一句:“北越……”
良久,他脸色冷沉下来,“若他所言属实,宝画宝珍不过是两个丫鬟,凭她二人的本事如何能去往北越。”
周福忙附和道:“小的也是这样想,何况普天之下模样相似之人何其多,没准是看错了呢?”
半晌,他又笑道:“少爷,要不就算了吧,小的实在不明白您为何非揪着俩丫鬟不放,她们……”
话未说完他便被周子濯冷冷看了一眼,这下他也不敢再劝了。
“绾梅在世时待她二人亲如姐妹,绾梅逝世,那俩丫头至死也该守在这,可她们偏一心要离开。”
周子濯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略含疲惫。
“周福,这段时日,绾梅总在夜里来找我诉苦,说她一人在下面孤独寂寞,让我找个人下去陪她说话,我想,这世上再无人比那俩丫头更合适,待将她们找回来,便送去给绾梅陪葬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周福听的浑身发毛,他乖乖噤声不再言语,片刻后又见他恢复了往常模样。
“传我令,派人前往北越,是死是活都要将她们找回来,宁可错认也不能放过!”
话音才落,忽闻门外一阵脚步声,门口侍女急忙推门而入。
“少爷,宋公子非要进来,奴婢们挡都挡不住……”
宋景然绕过侍女直走过来,在周子濯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后者面色如常,惟语气有几分疏离。
“宋少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宋景然淡淡瞥他一眼,道:“周大人,本官不是来与你叙旧的,不知你可还记得八月下旬你周家别苑失火一事?”
周子濯轻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宋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几个侍女自觉退到门外,心道莫不是自家少爷惹了什么官司。
而宋景然自发走到太师椅前落座,一手摩挲着腰间佩剑。
“本官已查明那场大火非天灾而是人为,今日前来便要请周大人随本官走一趟,有几个问题需要你亲自回答。”
听闻此言,周子濯脸色微变,却也只是一瞬,他垂首沉默片刻,再说话时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