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遥自知这事她理亏,浑身气焰登时灭了个净,俯身趴在桌案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你知道我不喜欢被困在后宅里,再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娘整日在背地里说我闲话,这也就罢了,她还老拿我跟个死人做比较,这不是明晃晃的羞辱我吗!”
一席话毕,她猛然觉得屋内气氛冷了下来,再抬头时便见面前的人正冷冰冰的看着她。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究竟听不听话?”
他声音冷肃的就像镀了层寒霜,阴恻恻的目光也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苏月遥后退两步,轻声喃喃:“我……我去学还不成?你这么凶作什么!”
见此,周子濯敛下不悦,语气也柔和许多:“最近公务繁忙,等过几天我带你出去玩,如此可好?”
苏月遥僵硬的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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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的官员们并未被风雪阻隔,依旧马不停蹄地料理政务。
不久后,一瘦削男子打外头回来,在门口将身上的雪掸去才进了屋。
“大人,小五照您的吩咐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宋景然闻言立即放下卷宗,抬头道:“快说。”
“周家别苑活下来的小厮里有个叫杨麻子的,他说大火那晚院里上下所有人都像是喝醉了一样,头脑很不清醒,具体因为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那晚他在门房当值,因吃坏了肚子又嫌茅厕离得太远就跑到院外头的林子里去方便,据他说,当时他头脑发沉,若非腹部不时传来绞痛之感他早已昏睡过去,可他走到林子里后还是没再坚持住,再醒来时院里就已被大火烧了个干净。”
宋景然眉头紧锁垂首沉思,这场火显然是人为,可慈云山远离闹市,至今也未寻到那晚经过那处院子的百姓。
没有证据,没有线索,此事从最初就未被大理寺立案,可他不甘心就此放过杀人凶手,所以一直在暗中调查。
“还有一事属下觉得甚为蹊跷。”
宋景然及时回神,“速速说来。”
“照杨麻子所说,大火第二日他清点人数时发觉少了个下人,但这也只是他口头说辞,当日大人带我等去案发现场时,周府的人并未言明此事。”
宋景然沉吟道:“可查出少的人是男是女,是何身份?”
“这……在火中丧生的那些人都面目全非且皆被仓促埋葬了,再加上距今已过这么久,恐怕不太好查。”
宋景然舒展的眉头再次拧到一处,良久,他抬手道:“不,如今总算查到点线索,断不能就此停滞,你今晚去把那人请来,我亲自审问。”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