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秦漪十指死死掐进手心,抬脚便欲冲上去。
不料胳膊忽然被人从身后猛地拽住,一个踉跄,她落进那人宽厚温热的怀里,抬头看去便对上观南那双熟悉的深眸。
他抿着唇凝望着她露在面纱外蓄满泪水的眼睛,气息不稳地说道:“施主稍安勿躁。”
慌乱中,又听得不远处几句嘈杂声,观南立刻往后退了几步,连带着她一起站在两道逼仄的石墙之间退无可退。
秦漪面贴着他胸膛,耳边强有力的心跳声和连绵急促的呼吸声交杂在一起。
她木然地盯着地面,许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法师为何要拦我。”
观南垂眸瞥见自己落在她肩上的手,如被火燎似的立即缩了回来,心中默念一句“失礼”。
“小不忍则乱大谋,施主此时出去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如今凶手还未落网,贫僧担心……”他耳根微热,迅速转了话音,“贫僧以为,施主眼下应先养好身体。”
秦漪疲惫地闭上眼睛,低喃道:“法师可是忘了,我说过,莫再叫我施主了。”
这次,观南没再固执地回辩,只盯着她柔顺的发丝一语不发。
许久后,丧仪声渐渐远去,耳边只有无尽的“扑通,扑通”声。
“法师,你的心跳得好快。”秦漪随口说了句。
一语入耳,观南慌乱地攥紧佛珠,抬手徒然地压着心跳,如今天已转凉,他额上却不断生汗,连手心里也是湿漉漉的。
他立时默念心经,可经文越颂越多,心跳却丝毫没有减慢。
良久,待周遭彻底安静下来,两人退出窄道,朝林深处走去。
“你如何知道我在这?”秦漪目视前方淡淡问道。
观南侧目,望着她被秋风拂动的乌发,“贫僧在后山小屋未寻见你,便猜测你会来此处。”
他不曾提起,适才在那院里未见着她时,他真怕她又遭遇了什么不测,差点就把后山翻遍了。
秦漪抬头时便见他那双清明的眼睛正灼热地望着自己,她垂首,低声问:“法师去找我所为何事?”
观南才欲开口,倏忽想起她不喜那声“施主”,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称呼。
良久,他试探着回道:“贫僧见时至晌午,怕姑娘饿肚子,特带吃食去寻你。”
一句“姑娘”让秦漪浅浅笑了笑,观南眼底一亮,紧提的心猛然落地,又恍惚想起,上回见着她笑颜还是在西岭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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