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梅,你可千万莫要气怪他了。唉,咱们二房只有子濯一个男儿,我也时常怨恨自己身子骨弱,未再给子濯子莹添个弟弟,可如今你进了府里,日后咱们二房便不愁后继有人了。”
这番催生的话听得她哭笑不得,如今哪里是她不愿为周家延绵子孙,分明是……可这种话她只能烂在肚子里,是万万说不得的。
送走魏氏,秦漪回到房里,命宝画将那两盒首饰锁进箱里。
“小姐不打开瞧瞧?”宝珍好奇问道。
“有何好看的,锁着吧,眼不见心不烦。”
宝珍不解,什么时候收礼的人反添烦恼了?
过了会儿,宝画又叮嘱道:“明日便要回秦府了,小姐今夜早些歇着,养足精神。”
秦漪微愣,转念想起明日是归宁日,可想到家里那些牛马她便没了兴致。
次日清晨,正梳妆时,宝珍从外头进来,手里提着食盒,道:“小姐,姑爷命下人把旁边厢房拾掇出来了,说是,说是日后便宿在那儿了。”
“啪嗒”一声,胭脂盒应声落地,秦漪愣怔地望向宝珍,忍着郁气和酸楚闷声问道:“现下他人呢?”
宝珍指指隔壁:“应正在用早膳。”
闻言,秦漪立时起身朝屋外走去,一个转身又来到周子濯所在厢房,就见他果正在用饭,见着她时只愣了一瞬便继续垂眸夹菜。
“夫君这是何意?”
周子濯手下一顿,她生气时便会故意换了这称呼,他是知晓的。
“你我作息相差甚远,我怕扰了你歇息,本想宿在书房,又怕母亲多想,是以在此宿下。”
秦漪攥紧衣袖,强压下心头怒火,缓步走到饭桌前,朝外唤了声:“来人,添副碗筷。”
候在外头生怕俩人吵架的宝珍听着后捂嘴偷笑起来,她家小姐果真瞧着娇娇软软,可内里断不是那等吃素的。
再抬眸时,又瞥见缩在窗下往里头张望的念月,登时垮了脸,走去斥道:“主子们说话,你在此偷听什么!仔细挨板子!”
念月噎住,瞪她一眼便扭着腰肢往别处走去。
厢房里,下人送来碗筷,秦漪气闷不已哪来的胃口,想起这几日的糟心事更觉难过,端着盛满八宝香粥的小碗食不下咽,抬眼再看,那人却仿若无事发生般,端坐着嚼咽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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