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已经快到年根底下了,玉花台的氛围又和之前不太一样,姚经理忙得要命,经常需要提着东西到处走动,据说已经在为他的新职位做准备了,玉花台的事,他自然更不上心了。
这些事看在老厨师眼里,自然是感慨难受,用顺子的话说:“咱们现在就是后妈养的!”
大家伙揣着袖子叹气,或者捧着大茶缸子喝茶拉家常的,反正生意不怎么样,工资照发,就这么混着呗,还能怎么着呢。
顾舜华想着临近冬天了,倒是做清酱肉的好时候,因为出国,停了两年了,想做起来,但是又想着那个实在太累了,她得上班还得上学,现在孩子也需要陪伴。
最后和任竞年商量商量,到底还是算了。
任竞年工作太忙了,她如果再忙清酱肉那一茬,孩子真得是跟地里的羊,随便放着了,她还是得弥补那两年的空缺,多陪陪孩子。
可谁知道那天,德国饭店的王经理却找上门了,对方是纳闷:“顾大师傅,您家现在还做清酱肉是吧?”
顾舜华疑惑:“我做清酱肉?”
王经理:“那不是您做的吗?”
顾舜华:“我自打从日本回来,可没做过呢。”
王经理也是惊讶:“就那位苗同志啊,她说以前您这儿的清酱肉都是她经手的,还说手艺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您现在忙,不做了,她就来做。”
顾舜华心里简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当下详细地问了王经理:“她用我的名头?她对外说是我让她做的?”
王经理一琢磨这个事,也是皱眉了:“现在想想,人家倒是没说是你的名头,人家就是说之前那清酱肉就是她经手做的,反正那话里意思,我们就以为您现在是大师傅了,不好直接做了,就干脆假托了她那边的名字来做,所以我们就买了一点。”
顾舜华:“您买了多少?”
王经理:“也没敢多买,但不买又怕回头没了,就买了十斤,二十块一斤,一共二百块。”
顾舜华:“那倒是还好,也不至于被坑太多。幸亏王经理您长了个心眼,没买太多,那个东西还真和我没关系,她以前和我家有点关系,住我的房子,帮过一点忙,就把这手法学了去。这清酱肉未必多难做,但也不是谁都能做的,掌握不好手法火候,那味道肯定不一样,她估计是只偷学了一点皮毛。”
王经理:“那可不是吗,我吃着怎么外面觉得有点柴,塞牙,里面倒是可以,但味道和以前不一样,总觉得缺了那么一点意思。”
顾舜华:“王经理,我可得谢谢您,多亏了您和我提这一茬,不然我都不知道,她含含糊糊的,提我的名字,那可不是打着我的名号坑你们一把!现在我赶紧着,去找找以前的老顾客,看看都谁上了这个当,我好歹去问清楚。”
王经理:“说得是,所以我才来找您。”
一时王经理自然问起来顾舜华什么时候做清酱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