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竞年还是撩起了宽大的棉大衣,盖住了满满和多多,也盖住了顾舜华的腿,之后抬手,揽住她的腰靠紧了自己:“没事,一会就到家了。”
顾舜华听着这话,倒是觉得耳熟,什么时候呢,应该是以前在内蒙那会儿,她怀孕了,晚上肚子疼,他担心,生怕出什么事,便大晚上开车从山上下来过去团部给她看。
大夫检查了一番,也没说出什么,于是两个人又大晚上往家赶。
路上,她只觉得担惊受怕,又觉得车子颠得人心慌,生怕万一流产了怎么办。
那个时候矿上才有一位嫂子就是肚子疼流产了。
当时她很害怕,任竞年开着车,就是这么告诉她的,说一会儿就到家了。
也许这并不是真的,只是安慰,但她确实被安慰到了。
她便微靠在他身上,他穿得军大衣确实暖和,精纺马裤呢的大衣,当时内蒙古兵团也就发了那么一次,后来就没发过了,所以他一直很珍惜,在内蒙古兵团天冷干脏活累活或者上矿的时候都不舍得穿。
紧靠着厚重的衣料,她感到了满心的熨帖和踏实。
她看着窗外,夜幕之下,副食店的灯光招牌格外显眼,白炽灯照得周围雪亮,前面一辆老式洒水车正缓慢地工作着,稀薄的水雾洒在路上,给这冬天的夜晚更增加了几分冷清。
顾舜华听着那洒水声,却想起任竞年他们学校的元旦节目,笑着问:“你怎么好好地想演房子,你不知道孩子看不到你,后来知道你是房子时那失望,幸好我机灵,赶紧把你夸了一通,孩子这才高兴起来。”
任竞年:“我觉得除了我,再也找不到这么合适的人当房子了!”
顾舜华听他不说实话,轻轻“呸”了声:“你就知道给我瞎扯!”
任竞年便收敛了笑,沉吟了片刻,才道:“他们倒是让我演贺水夫,那可是主角,我觉得我年纪不小了,有家有业的,犯不着出那个风头,再说我哪有那么多时间排练,就拒绝了,想偷懒,挑了这么一个演房子的活。”
顾舜华却道:“你是不是怕我多想啊?”
任竞年:“没有。”
顾舜华低哼了声:“少来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怕太出风头了,回头万一惹出什么事来,回头我和你闹。”
任竞年:“……确实有这方面的顾虑。”
顾舜华:“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至于瞎吃这种醋吗?”
任竞年:“你不是吗?”
顾舜华:“我当然不是!”
任竞年:“之前咱们刚认识那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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