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周日的早上,她就是大杂院里头一份的大懒骨头,恨不得不起床了。
怪不得以前北京人讲究猫冬呢,要是真变成猫可就好了。
任竞年盖上了锅盖,盖住了一锅的白汽,他笑着说:“作为大掌勺的爱人,不会两手也说不过去。”
他回头看,就见床上老蓝布被窝里,两只小娃儿用小手攥着被角,正睁大眼睛好奇地往锅这里看,就跟鸟巢里等着被投喂的小鸟儿一样,显然是馋了。
而顾舜华一把乌发散着,随意穿着的枣红旧线绒衣宽松到露出来一片雪白的肌肤,那雪白肌肤上有一块米粒大的红痣,很勾人。
他便想起昨晚来。
其实她回来已经不早了,那时候他已经哄睡了孩子,难得的周六晚上,孩子又早早地睡了,两个人好一番折腾,最后他抱着她,两个人你连着我,我连着你,竟是从床前一直折腾到窗户前,那自然是酣畅淋漓。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开始贪心地惦记她偶尔会提起的四合院了,人就是这样,得陇望蜀,如果能有一处大房子,孩子单独睡,他们之间自然更惬意畅快。
顾舜华看他用那种眼神望着自己,瞪了他一眼,软软地道:“赶紧伺候孩子起床了!”
任竞年擦了擦手,过去给孩子穿衣服。
入了秋后,天冷起来了,任竞年先给孩子穿上了秋衣秋裤,又套上毛裤。
满满有些急,不等穿毛衣,便披上了薄棉袄,趿拉着夹棉拖鞋往外跑,顾舜华一见便明白:“多多去不去官茅房?”
多多倒是不急,小姑娘家,慢条斯理地穿好了毛衣,便开始刷牙洗脸了,托儿所教得好,孩子已经自己学会了,做起事来有条不紊的,比一般大人讲究。
很快满满也回来了,一大家子都穿好衣服洗漱了,顾舜华还给孩子自己都抹了雪花膏。
打扮齐整,那炖羊肉也差不多好了,羊肉块鲜嫩,里面的萝卜也煮烂了,一口一口吃得香。
不过吃着吃着,两个孩子又嚷着吃烤馒头片,那是放在白炉子边上的,烤了一大早上,早就烤成了金黄,拍去沾着的煤炉渣子,抹上一点点豆腐乳,吃起来味道很香。
顾舜华吃了一口羊肉,并不见腥膻味,也就是炖上二十分钟就能吃,咬起来也鲜嫩。
这是一批据说从内蒙古运来的羊,玉花台得了十几只,昨晚上给大厨们分了,今早这就赶紧炖上了。
任竞年:“昨晚你带回来的,还剩下不少,我想着切了片回头自己涮也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