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睫毛忽颤,清澈的眼眸像蒙着一层水气。剑刃的寒光映着她的脸,将那张小脸衬得越发稚嫩。
萧应手成拳,似在挣扎。
他在犹豫什么?
燕青就不明白了,这很难选吗?她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提线傀儡,他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利用,用得着深思熟虑吗?
虽说她没有感受到弱水的杀气,但弱水总是不按套路出牌,万一一时气恼之下失手,她的小命就交待了。
她心里急,目光更是带着焦灼。
“萧叔,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一句话的事,你赶紧哄哄弱水公子。我这人胆子小,你再拖下去,我就尿裤子了。”
听到尿裤子三个字,萧应冰壳般的表情似有些许的龟裂。
燕青可不管这些,他们再僵持下去,她不害怕也要害怕了。时间一常,人肯定会有三急,说不准真会急得尿裤子。
弱水轻“嗤”一声,“就你这样的,真不知道萧大人看上你哪一点。”
她一点也不恼,自己是什么德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我胆子小,长得也不好看。我脾气还不好,我身体也不好。我睡觉不仅打呼噜,我还磨牙说梦话。我哪里都不如弱水公子,弱水公子真没有必要把我当成敌人。我和萧叔是最纯洁不过的长辈和晚辈之间的关系,如果弱水公子不信,我可以拿我全家人发誓。”
“你全家人?”弱水冷笑,“不是全死了吗?”
“是…是全死了。”燕青干笑,“不是还有我嘛,我可以发誓如果我对萧叔有半点不该有的想法,就让我…”
话没说完,身后弱水闷哼一声。原本横在燕青身前的剑“咣当”落地,她感觉似有一阵风卷着自己,将自己拉到一边。呼吸间尽是熟悉的清冽气息,她被人紧紧护在身后。
身长玉立的男子挡在她身前,如松如柏。她怔怔地望着萧应的背,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漫延,鼻子感觉莫名的发酸。为何突然有种被人护着的感觉?她赶紧压制住这股不合时宜的陌生情绪,看向抱着膝盖的弱水。
弱水眼神阴鸷,精致的眉宇间带着痛楚与恼怒。他的眼里先是一片茫然,须臾间愤怒与委屈交织他的瞳仁里。
“你竟然为了他,对我动手!”他怒吼着,“我们认识多少年,你和他才不过几年!他到底哪里好,你是不是眼瞎?”
燕青觉得不是萧应眼瞎,而是弱水公子眼神不好使。他从哪里看出自己和萧应有一腿的,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萧应对她只有利用而已。
“弱水公子,萧叔的眼光极好,若不然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我说了…我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