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怀音哼了一声,他眼里含着笑意,逗她:“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出自薛姓。”
“是出自庄姓!”严怀音下意识反驳道,对方刚才还含笑的眸子渐渐冷了下来,蓦地反应她前夫就是姓庄,他这个眼神顿时让她心头有些发憷,清了清喉咙,开口解释道:“严姓源于芈姓,出自楚庄王之孙,以谥号为姓,东汉时为了避讳明帝刘庄,所以才改为严姓。”
薛善意有所指道:“所以庄严本就是一家,不应该通婚。”
严怀音却没想多:“以前我们老家那儿是有这个说法。”
她这话取悦了他,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心头一松,这人不笑的时候确实像采苓说的那样有些渗人,又道:“不过还有一种说法,说是源于赢姓。”
他心头一震,微微眯起眼眸。
“战国时期,秦孝公庶子受封于蜀郡严道,便以封邑名为姓。”她笑道:“我可是秦始皇赢政的后代呢。”轻声念叨着:“严怀音……赢怀音……赢音……“抬眸看向他笑道:“还挺好听的,对吧?”
父亲赵鞅眸子里映着跳跃的烛光,咬牙低声道:“赵无恤,我废嫡离庶,花了多大的心血,我赵氏嫡女赢音也决不能出现这样的丑名!再说,阿音的秉性我最清楚,你要知道,这次答应代国的求亲,便是她主动要求的。”
他静止,半响才找回语言,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异样,黑眸看着她低声道:“是挺好听的。春秋战国的赵国也是赢姓。”顿了顿,“赢姓,赵氏。”
他有时候真希望她也能拥有前世记忆,有时又觉得她没有也是好事。
严怀音有些诧异道:“既然都姓赢,那都是同一个祖先,两国还这么水火不容的。”
他抬眸看向远处,回忆道:“那个血雨腥风的时代,群雄逐鹿,一向强者为王,亲兄弟之间都是互相残杀,更何况两个国家。”他转念想到如今的时局,又暗叹道:“如今我国这快鹿肉,各国不也都想来分一口吗。”
严怀音默然,想到几年后生灵涂炭的战争,心头也有几分沉重。
薛善收回思绪,笑道:“阿音,你这是书中自有千钟粟,我肚子可是饿得不行了。”
严怀音看了看手表,好像每次和他聊天都能忘记时间,不好意思道:“走吧,赶紧吃饭去,外公该等久了。”
两人走下楼来,薛善笑道:“外公以前从不等我吃饭。”
严怀音反驳道:“想是你工作太忙,不等外公吃饭才对。”
薛外公坐在饭厅里听见了,顿时笑呵呵道:“还是怀音懂外公,我老人家一个人吃饭很寂寞的。”
第二十章
薛善和严怀音刚下火车,便感觉到镇江要比华亭稍微凉爽一些,两人才出站口,一个穿着灰色西装、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男人约莫三十多岁,走到他们面前,脸上带着笑容,对薛善笑道:“您是薛特派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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