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谭寅回答, 她复又道:“写好了也不必交给我,我朝务繁忙,没有时间为你批阅。”
“五月初,圣上命我筹备一场策论大典,届时便请谭公子在大典开始前,把这份悔过书念上一遍。”
“也算得上是给所有学子敲个警钟。”
谭寅脸色已难看至极, 他冷笑道:“大人这哪是什么处罚, 分明就是想要折辱我。”
林水月淡声道:“你也可以拒绝。”
谭寅嘴角动了瞬, 就听她道:“直接离开太学院便是。”
他忍了又忍, 那句‘你没有资格做出这等决定’,已到了嘴边, 却听得身侧的人低声道:“她如今势头正盛, 此前老爷就吩咐过, 万莫与她再起争端。”
“公子且忍耐一二, 不说五月初,四月中旬太子爷便会折返京城,届时可就由不得她了。”
谭寅手握成拳,额上青筋暴起。
然而到底没有发作, 听了此人的话,应下了林水月的话。
却再也待不下去,领着人离开了。
他走后,瞿斐然低声道:“林大人威武。”
齐铭晔扫了他一眼:“你也想写悔过书?”
瞿斐然当即闭了嘴。
齐铭晔踌躇片刻,到底上前道:“大人今日虽给了他个教训,可……”
他犹豫了瞬:“今日大人出现在潇湘苑的事,只怕也是瞒不住了。”
不说谭寅会不会怀恨在心,刻意放出消息。
就这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会放过林水月。
林水月摇头:“本就没打算瞒着。”
三公主要的就是她亲自出面,以她的名,震慑他人。
瞿斐然朝她竖起大拇指。
只待拿了余夏的身契后,林水月到底犯了难。她府中人不少,但在旁人眼中,唯有她与林老夫人两个。
若把余夏带回了家……名声倒是其次,她怕有人从株洲回来要同她算账。
思虑了瞬,林水月便让余夏今夜暂住在潇湘苑中,待得明日她早朝结束后,再做安排。
余夏眼中冰雪未消,声音冷淡地道:“全凭大人吩咐。”
而当夜,林水月在潇湘苑为小倌余夏赎身的消息,便在整个京城传开了。
以至于次日一早,林朗去早朝时,总觉得有人在看他。
他问身边的容品:“我今日格外的英俊潇洒?”
容品:……
他看了林朗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林朗:?
不是就不是,叹气几个意思?
这等情况,待得一个早朝后是越发严重了。
不光官员们盯着他看,连带着他回府途中打开车窗看了一眼,都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看。
林朗越想越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