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着声音缓缓走进,这清心大抵是不放心,便留了两个人看守。
“如今这个时候,绝大人都去贺喜,吃酒去了,可怜独留我们两个小宫女眼巴巴还要看着门。”其中一个看起来略显年轻的抱怨道。
“你呀,可别抱怨了,若是让丁香姐姐听了去,指不定怎么处罚我们呢?”
“丁香怎么了,如今这朝凤宫易了主,她是旧人,哪里还有她的地位。”
“嘘,小声点,若是让娘娘听到了,可怎么才好。”
“怕什么,我早就听说,这位公主可是大齐硬巴巴要塞给咱陛下的,且不说这大齐大楚官话不同,这和亲的公主有哪一个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了,左不过是个宗室女罢了。要是搁以前,这身份只能当个媵侍。我碧桃,若有一天,被陛下垂亲了,那同她的身份便是一样的。”她仰着头,自傲地说。
我听了心里不禁有些好笑,这宫女未免也太大言不惭了些。
我摇了摇头,继续听下去,只见另一个宫女好似怕了得用手去捂住她的嘴,而那位自称碧桃的小宫女却不当他好意:“杏果,你干什么呢?她现在安安分分地呆在内殿,这朝凤宫那么大,我们看得是外殿的门,她如何能听到。”
那位叫杏果的宫女反驳道:“你当真不知天高地厚,陛下同皇后娘娘岂是我们这等小宫女能够议论的。且不说这陛下同娘娘情比金坚,就论出身,你又如何能与娘娘相比。”
“再者说来,为了迎娶娘娘,陛下可是将朝凤宫里里外外又翻新了一遍。甚至还扩大一倍。你瞧见宫门口的秋兰没,以往楚宫这秋日里大多赏得是菊花,自听闻娘娘要嫁过来,这一夕之间,都改成了兰花。”
“那又如何,不就是换了一种花么?”碧桃毫不在意。
“如若是这样,那未免也太麻烦了些。”
“陛下心思本就令人捉摸不透,大抵是看厌了呗。”她轻笑着说道。
“你若有这抱怨的时间,不若先去念几本书,这兰花历来是大齐的国花,陛下是怕娘娘想家了,你这样,可懂了?”
那个叫碧桃的女子依旧我行我素。
她一下子了然,一个劲地点头。
“陛下如此深情,我们作为奴婢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
我拍了拍手,“好一个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
她们闻之,一下子扑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我慢慢现身,不顾她们仓促而惊恐的眼光,对着那名叫杏果的宫女道:“你这丫头倒是机灵,这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还有条不紊。”
“抬起头来。”我对着她们云淡风轻地道,那名叫碧桃的宫女内心似乎挣扎了一番,才缓慢地抬头与我对视。
而一旁的蓝色衣衫的女子表面依旧平静,不卑不亢。
我转而对着碧桃:“到底是有几分姿色,才如此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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