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丢了葡萄梗,支着下巴悠悠道:“去把他唤上,近些时日本就沉闷,杵在院子里要变傻。”在清水村两人相处那段,恍若梦境。现在她不温婉懂事,他亦不体贴随和,不知被什么侵染,将往日温静美好给抹去了。
不过片刻,他让下人传话说他一路奔波太累,不出去了。她抿了抿嘴,脸上扯出一抹坏笑:“他不出门,你们给我把他抬出来。”
张辉整理一番自己旧衣物放在床头,方便明日换上,才刚坐在桌前,就见方才那人又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人。问过后,听了他传过的话,顿时失笑出声。看眼前这架势,他若不去还真要被架过去,只得将发束起去见她。
走在人潮汹涌地街道上,穆晚嘴角仍挂着笑,丝毫不在意旁人投来得惊艳目光。张辉这时才发现街上鲜少有女子,纵使有也是男子装扮,她却一身大红艳衣生怕别人看不见。
他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一位老者再卖各式面具,他翻了翻有些很滑稽、有些很吓人,嘴角扯起笑意,他选了一个付了钱,趁她不注意时快速为她戴上。她初时有些慌,想摘下来,被他给拦了。她看向阿翠,阿翠张了张嘴不说话。阿翠自然不能告诉她,她脸上遮了一张其丑无比的黑猪,人人见了生厌,怕是不会有人盯着她不放了。
人们多是吃过饭后出来消食,街边有趣小玩意人们只做观赏无人问津,糖人、五彩风车、皮影戏穆晚都不觉新奇,三人挤到人多处看见台子上都是装扮艳丽地女子,问了才知原来这会儿是沧州城几处青楼选花魁,依照惯例做女子装扮的都被视为青楼女子,这般对外地人着实有些冤。她听罢冷哼一声大步走开,心中暗道什么烂俗热闹。阿翠也不知是如此,里里外外只觉尴尬。张辉反倒很乐,边走边说:“要不我替你摘了这碍眼面具,你这脸要胜过台上无数。”
穆晚气急不理他,步子迈得大了走至安静处见一粗布姑娘坐在那里看着人群,她摘了面具看了一眼,恨恨地扔了才走过去。许是她是第一个在此驻足的人,姑娘赶忙站起来,脸上有些胆怯:“姑娘要买香囊吗?都是我和娘自己做得,里面装得全是当季晒干的花瓣,样式也多。”
她拿起一个闻了闻,浅粉色布料,针脚细密,看得出很是用心。想必觉得难卖,摆出来的不多,怕香囊味道不同窜味,每个之间都有段距离。有人走到她身边,温声道:“看中哪个,我买给你。”那姑娘顿时喜上眉梢,不娴熟得讨好:“公子如此贴心,这等小物不便带在身上挂在床头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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