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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负 容黎 2931 字 2022-01-09

张辉正在烧水,听到她声音,笑道:“什么嫂子,我娘住那间。”

她点了点头,又问:“那大娘呢?”

他不以为然,随口说:“去年死的,以后你睡她那屋。别怕,她很和善的一人,我家老太太顶多担心我晚上来看看我。”

不知道他是宽慰自己还是吓唬自己,踌躇片刻,她走到他身边蹲下,有些尴尬:“大哥,我还是有点怕。”

炉子里柴火发出噼里啪啦声响,不时冒出些许火星,加上外面雨声显得有些嘈杂,听她这么说张辉不禁笑道:“成,你睡我屋。不过妹子,你要在我这里住多久?我张家就剩我一人,平日里来人串门,我也不好说不是。”

穆晚出生于富商之家,母亲过早离世,父亲将所有感情投在她身上,自小被精心养护远离各种是非。家中虽有个二娘,放在平日里不敢惹她,现今趁着父亲外出谈生意在家肆意妄为。她抿抿嘴,她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阿翠有没有找到姑母想办法找自己。让她担心的是,二娘会不会先找到自己,然后抓回去继续和她那瘸腿侄子成亲?满满委屈与无奈,不知道该找谁说。她放任思绪神游,只等双腿失去知觉才挣扎着起身,轻声说:“求大哥多收留我几天,我爹回来肯定会来找我。”

他进去换了件有些破的藏青色衫子出来:“也罢,看你不易,便在我家多住几天等你爹来吧。我也抽闲暇时间去城里打听打听,也省得你着急。”

她生来怕狗,张辉却起身将在雨地里玩耍的大宝喊进来,它看见穆晚又呜呜几声,因主人在身边不敢太过分。见她因为大宝再度变苍白的脸,安抚着:“你别怕它,多和它亲近亲近,熟了你就知道它很乖。自打我娘去世,就剩大宝和我相依为命了。”她点了点头,可还是不由退了几步。

张辉笑笑:“回来给你弄吃的,离家这么久该饿了吧?再忍忍,我先去喂猪。”说完戴上斗笠出去了。

她曾听阿翠说起过,农家人一年四季忙得很,养猪是一家人主要收入来源,自然要伺候好。她站到窗前看张辉走到外院,不过一会儿工夫见他身上已然湿透,阵阵冷风迎面而来,几丝雨线也随之飘来打在她脸上凉凉的。院子左侧一块地种满了蔬菜,风一过绿油油地菜叶随着颤动,一摇一晃竟也有些好看。想起家中园子里那些名贵花卉,富丽堂皇,花枝招展,总是被客人称赞美艳,她日日看得生厌,倒不如此景看得清爽。右侧有个鸡棚,这时没有一只在外面溜达。

当慌乱无助被放逐后,只剩满满委屈,二娘逼迫自己时,她阿翠悄悄通知了表哥,可他明明知道却不想办法来阻止,无声无息任由自己受这苦楚。昔日浓情蜜意、轻语绵绵都成破碎残片,在怨怒中变得不堪一击。幸得那人是个瘸子无法亲自迎亲,只派了家中管家前来迎亲,她在闹市中用头上发簪扎伤了随行喜婆,大声威吓追赶她的家丁们等她爹回来必然饶不了他们,趁着他们发怔时匆忙逃跑,逃到这陌生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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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辉抖了抖草上雨珠,先扔了一把进去,三头大黑猪争先恐后哼哼着抢食吃。他把手里的全扔进去,看着它们胃口甚好有些乐,看来年底又能多卖点钱。想起屋里那女子,他微微皱了皱眉,村里与他们家往来的只有王德叔一家,她住在这里倒不会被人瞧见说闲话。他向来只管自家事,旁人都当看不见,不想头次当好人倒是把人都领进了家门。他这种小门小户,哪经得起大户人家的折腾,面上不好表现出来,心理却有几分烦躁。

他正在猪栏前发呆,一声清脆叫唤让他回神,看见来人眉头更是紧拧。王德叔家那独女时不时来家里黏他,让他心里窝火但不能发,别提多憋气。也不理她,提了篮子就往回走。

来人见他不理也不生气,嬉笑着抹了抹脸上雨水,跑过来拽着他胳膊:“辉哥别不理我嘛,你看我把衣服都给你补好了。”

张辉将蓝子放在檐下,略有些不快:“你拿我衣服做什么?阿花,你要再悄悄来我家拿我衣服,别怪我和你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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