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不就等着这个男人?还拿着架子做什么呢?明明看他辛苦自己心里也不好受,真是自己嫌自己日子太过好过了,想到此噗嗤一声笑出来。
月辉照耀天地间,她睡不着,起身自己提了灯笼去看他,简陋的小屋子里,他盖着前些日子她送来的被子,双手放在腹间睡得正香。她就着苍白的月光看着他越发深邃俊逸的脸,做了有钱人也没见胖了一斤半两,忍不住抚上他的面颊,却不想很快被他抓住手,他黑如海的眸子里折射出熠熠光亮,有欣喜,嘴上却是欠揍:“可是想我了?不舍得我睡这屋子?那我们一并去你屋里罢。”
玉宁重重捶打他,嘴角的笑却一直没收回:“想的美,你怎得变得这般死皮赖脸了?当初你虽然不放弃,可我说一两句重话你便是要给我脸色看的。”
周敬托着她的腰将她拉到自己身上,两人目光相对,彼此的呼吸缠绕在一起,他一开口唇瓣便擦过她的,带来一阵战栗,她忍不住红了脸,他却说:“也是太怕,太自卑了而已,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就是不愿意放手,生怕你嫁给了别人让我这辈子都无机会。我那时想着只要你许我一生,我愿与你生生世世当牛做马。”
玉宁低头压上他的唇,轻啄一阵,落泪道:“我怎么舍得你给我当牛做马?我们家看着光鲜实则肮脏不已,仔细说来是我配不上你。我总觉得你为了我去犯险并不值得,我怕你将来也变成我爹那样,将我娘和弟弟害死。”
周敬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脊背,叹口气说:“我虽然出身不好,可打小就知知道这一辈子我只有一个娘子,不会有别的人。我在钦州多年从未曾正眼看过任何一个人,我要对得起你,你与我的情意虽未说出口却是浓得深似海。玉宁,我们别闹了,时间转眼间就过去了,我们能相守在一起的日子并没有多久,我想好好疼惜你,将这几年你所受的苦都弥补起来。这一切都是我害的,我只求你信我的诚意。”
玉宁将头埋在他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着他的紧张,轻笑道:“周敬,我听你的,只是我还要问你几句。我爹如今被我气得瘫在床上了,你觉得我信狠吗?我将家里的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作奴发卖,往后你若对不住我,我必定不会让你好过,即便如此你还想与我长长久久吗?”
周敬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温柔地回话:“在我眼里不管是好的你还是坏的你,都是我所喜欢的玉宁,旁人说什么我不在意,若是谁敢得罪你我必定不让他好过,若是那个人是我,我会自己到你面前让你随意处置,只是,这辈子都绝无可能,倒是你应了我的话可不能反悔,不然我不会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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