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拍打着他的脊背:“大男人怎么这么轻易的落泪?也不怕让外人见了笑话。既然事情变成这样没有转圜的余地,你也得放开些,也许是你们命里没这个缘分。”
季亮哽咽着并没有看到春福进来,喃喃地说:“我就是不甘心,我想着自己多赚点钱她就能过好日子了,所以才匆匆走了,谁知道回来就变了样。掌柜有一座小院子破旧得很,得知我想把她接过来愿意便宜些卖给我,我想着把家安在那里以后好好过日子,真是空欢喜一场。”
季亮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巧云的好,实则更多的是怨和不甘,他心上的这道疤只能在往后漫长的时间里消下去。
春福直等到屋里没了动静才敢进去,都说男儿泪金贵,她不好让季亮觉得尴尬。
“你有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回县城去?”季成见春福端了两碗面进来,吓得赶紧坐起来去接,眼睛里满是不赞同,喊一声让他出去端就是,万一有个磕碰怎么办?
季亮往旁边挪了挪身子,抬起袖子抹去脸上的狼狈,笑道:“再过一个时辰就走,铺子里忙离不开人,我本来也是打算直接带她走。连家都散了,我也不想待下去了,县城里的日子过得也挺好,不想就能忘了。大哥有空就来县城转转,我也能带你和嫂子去有意思的地方玩。”
季成皱着眉头说:“你我兄弟刚能说掏心窝子的话,你就跑去那么远,也别犟着一年到头都在外面飘着,有功夫就去看看他们,老两口在地下也惦记着你,别让他们伤心太久。”
春福张罗季亮吃鱼:“你看你来吃饭,我连道像样的菜都没做,等下次做顿好的招待你。我也不好说什么话来劝你,只能说不管怎样都别苛待自己,凡事往前看,挺着胸膛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季亮抬手摸着鼻头,哑着声音说:“小嫂子放心,我知道了。”
季二叔两口子在家里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季亮回来,季二叔抽着旱烟说:“眼看着都到吃饭的时候了,季亮怎么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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