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伯也坐在车头,翘起二郎腿拿出烟杆在车上敲了敲,然后拿出装烟叶的小袋子往里面塞,笑着说:“那也得看谁,有没有那个命。都说是先苦后甘,你小时候遭了那么多罪,老天多眷顾你些也是可能的。命里该得的,怎么都挡不住。你媳妇也是个有能耐的,先前那么不打眼的个人,怎么就这么让人想不到?我看春福一人比村里所有女人的脑瓜子都活泛。”
季成抬头看着广阔的蓝天,白云一朵一朵的慢慢飘荡,不过一蓝一白的颜色,他却觉得绚烂多彩,听三伯的话咧开嘴,抬手遮住眼睛,无奈道:“有人说我和春福是以毒攻毒,倒是有趣的紧,能娶到她当真是我的运气好。过两天三伯来我家吃饭罢,春福亲自下厨,保证您吃着痛快。”
三伯乐呵呵地:“我倒不知该给你们带什么东西,瞧着你们什么都不缺了。对了,你们往后要在镇上住吗?”
季成摇摇头:“没那个打算,除非不得已想在镇上找个能转开身子的住处就成,又不是人家那种花钱如流水都不心疼的,我只要小日子能过得好,不必吃不饱穿不暖就成。”
三伯一口接着一口的吞云吐雾:“今年也没下了几场雨,田地里又旱了,想着收成又好不了,你家玉米棒子啥会儿收?”
“也就这两天吧,早收了早放心,我真怕老天开了眼突然下场雨,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趁着这几日闲在家里把该做的都做完,再歇就得过年了,家里光靠春福哪能成。”
两人一直待到日头上了正中天也不见里正的影子,季成请三伯吃了碗面还加蛋,要了碟小菜,说说笑笑着吃完又等了两个时辰才见里正摇摇晃晃的过来,冲着他们乐:“和老友多吃了两杯酒,我这脑子晕乎得很,我得躺躺。”
季成看了眼三伯走过去将里正扶上车,等他躺好了马车才慢慢悠悠的动起来,季成本打算也靠着眯会儿,哪知里正却不打算放过他,絮絮叨叨地缠着他说话:“季成,你家到底是靠什么赚钱?清水山在那里那么多年,连人都上去的少,你们包着有什么用?我在东坡村这么多年,也没听说上面藏着宝藏,我可想不出来能怎么生银子。”
季成和回头看过来的三伯对视一眼,笑着说:“山自然是生不出银子的,不过是瞧着自己用东西方便些,便是拿多了也不会惹非议。”
里正嘿嘿一笑,明显不信:“你就诓我罢,赚钱的营生不给我知道是吧?村里人的眼可都盯着你家,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说真的,季成你便告诉我,我还能抢你的不成?不过家里几个儿子日子过得不畅快,我这做爹的自是要想想办法,便厚颜来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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