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娟趁他去生火的功夫,将怀里的钱袋子拿出来倒在炕上,仔细数了一遍将赵云叫了回来。既然她决定跟着这个男人就不该对他有任何保留,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他是她灰暗人生中的一抹光亮,是他支撑着她没有走上绝路,让她等到了乌云都散尽的一天。
赵云以为她遇着了什么虫子,这屋子老旧有个虫子也不奇怪,他想等会儿去买点雄黄粉撒在角落里,赶忙进去后见锦娟笑得一脸欢畅,指着炕上的银子说:“这几个月我赚了三两银子呐,买下这座院子不费力气。”她蓦地红了脸,羞涩道:“你我要过的日子还长,何必将什么都分得那般清楚?我既然愿意和你一起走,便是信你能真心待我。你在外面不容易,我不过是多费些神,风吹不着雨打不着,往后还得你帮我将这些帕子等物什送去布庄掌柜那里。春福帮着我寻了这个营生,我怎么好次次劳烦季成大哥跑腿?要是他们有事了,你也得过去帮帮。”
赵云摸着她柔嫩的脸颊,笑着应了,没有了不快乐她的脸上绽放出异样夺目的光彩,两人贴心在一块,怎么愁日子过得差了?
殊不知他们走后有人劝慰赵大娘说:“咱们村里人大字不识半个所以不看重婚书,正儿八经说起来,官府办事只看婚书,其余一概不论。这锦娟没得人指点不开窍,若是她把你们告到县衙去,赵婶子,你和她的娘家可都逃不了干系。这事也别这么僵着了,说起来也是赵婶子做得不地道。”
赵大娘只见矛头全冲着自己来了,当即一怒将人们轰开,指着开骂:“你们帮着勾引我儿子的狐媚子说话,存得到底是什么心?不说人话就给我闪一边去,赵四回了。”
赵四看到弟弟和锦娟离开的时候已经傻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没有那么恨锦娟,他不想她离开,他终于发现他被自己心里的自卑害成了什么样子。
春福知道这事还是连生嫂和她说的,只是因为忙没顾上去看锦娟,想着赵云也在家,她们不好上门。春福才刚动了两针,就听一阵轻咳声传来,那站在院子外面打扮得明媚动人的人可不是锦娟?连生嫂也在院子里洗菜,听到春福惊叫赶忙跑过来,见是锦娟,乐呵呵地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说:“这才几日不见瞧着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都不敢认了。你这丫头,信不过我还是怎么,居然都不和我说。”
春福给她们两个搬了小凳子过来,锦娟坐下才说:“我只当这是丢人上不得台面的事,嫂子是正儿八经的人,我怕你不乐意和我来往了,所以不敢说。”
连生嫂急得拍了她一下:“你过得是什么日子我能不清楚吗?女人要是没爷们稀罕,这日子有什么过头?我当初只是怕你离了赵家没法过日子,这天下哪个女人不是仰仗着男人过日子?不过这会儿我倒是觉得也不是这般了,多动动脑子女人也能找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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