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来洗碗,这两天老板有事忙给我们放了几天假,你也能轻松些。”
锦娟记着刚才的仇,心里明明在意却又倔强的不愿意多理会他,淡淡地应了:“辛苦小叔了,我吃好了,我先回屋了。”
锦娟往屋里走正好碰着赵大娘端着空碗出来,一转眼见二儿子在饭桌前忙活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年纪轻轻地就冒懒骨头,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赵云在外面遭了多少罪,回来还得受你这个嫂子的欺负,这日子可真是过得窝囊。”
锦娟心里一阵苦,她欺负赵云?真是笑话,回头看向那个正在收拾碗筷的人,顿了顿,无所谓道:“我没求他,是他自己要收拾的,我也不好拦着。”
赵云听到娘和她的话,赶忙开口:“娘,我要在家休息几天,这点小事用不了多长时间。你还要不要喝碗汤?我给你盛。”
锦娟转身进了屋继续往帕子上绣花,这可是她以后能不能吃饱饭的营生,就是心上再不痛快也不能误了正事。拿起帕子后心思就全部放在上面,她向来喜欢些灵动可爱的物什,手下丝线绘出来的都是些讨喜的小兔子,鸳鸯蝴蝶之类,都是成双成对好看得紧,可是她心里却涌上一阵阵的苦涩,这些再好也与她无关。
做活做得眼睛都酸了,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拍了拍累得发麻的脖子,一抬头就见赵云站在门口看着她,双目呆呆地看着她,思绪却不知去哪儿了。他在这里太不合规矩,锦娟清了清嗓子,问道:“二弟,你有什么事吗?”
赵云是疯了才会走到这里来,她就着窗外的光握着针在帕子上来回穿梭的认真样子让他看着失了神,越看越觉得自己抽身不得,明知是错却还要奋不顾身地闯进来。他永远不会忘,第一次见她时她满身的伤痕,委屈地环抱着双肩躲在院子角落里哭泣,那个时候天才蒙蒙亮,淡薄的光笼罩着她,显得她越发羸弱可怜。他心上那根怜惜的心弦被触动,他嘴笨地在她旁边说开解她的话,卖力又滑稽。
后来她停止了哭泣,抬起朦胧地双眼,似是自喃自语:“为什么明明应该是你却不是你?”他的心就此触动,以后总是不自觉的眼睛追着她走,生怕她受半点委屈。可是他大半时间都在外面干活,实在顾不上,每次回家见她一身伤只能数落大哥,劝着娘不要太过分了。终于她不甘再受人欺负,听说像只母老虎一样追着大哥砍,他忍不住觉得好笑却也有些心酸,还是他太过无用。
“我衣裳破了,你能帮我缝补下吗?”他自打知道自己的心意就不愿意喊她一声嫂子,连他自己都惊讶不已。
锦娟攒了眉,倒不是不可,只是他的衣物向来由婆婆打理,这次怎么……她犹豫了下道:“婆婆那里……你拿来吧,我顺手就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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